一片树叶掉落在棋盘上,工作狂将叶子拿开,端起了茶杯。
该你了。父亲也端起了茶杯,中气十足。
嗯。工作狂将车往前进了一步。
走错了。父亲敲了敲桌面。
那我能悔棋么?工作狂笑了笑,茶水饮尽可是却没有再动棋盘。转眼春夏交替,再过几个月又要入秋了。
落棋无悔,悔棋非君子。父亲给他续了一杯茶,不下了,没意思。
那我悔棋吧,我不想当君子了。叶子又落了一片,差点落在工作狂的茶杯里面,淡琥珀色的茶水越发苦涩,泡到最后都是苦的。
再下几盘?我今天可是特意回来陪您下棋的。工作狂看了看时间,还早,您不是说和我下棋最痛快么?我陪您过棋瘾。
你心不在焉,还过什么瘾啊?知子莫若父,父亲看着这个犬子就如同看一张白纸,两个犬子都不让他安生,心里有事?
工作狂摇摇头。没事啊。
工作上又遇到瓶颈了?父亲试探性地问,要真是瓶颈那就好说了,他相信大儿子的解决能力,就算是再大的危机也能够度过难关。他怕的就是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什么个人无法解决的私事。
工作狂还是摇头,看向庭院一侧。隔壁院子就是姥爷家,两家挨着,几乎天天串门。爷爷、姥爷、父亲都是大嗓门,一喊起来整个院子都是他们的声音,哪怕自己在楼上都能听得见。姥爷喜欢种菜,有种花家的基因,哪怕是地砖缝里也能种出大白菜来,爷爷喜欢钓鱼,每次钓鱼归来都喊着自己又什么都没钓上来,妈了个巴子的。父亲每次都嚷嚷着钓不上鱼不关他的事,然后再嚷嚷着网上那些人都是臭棋篓子。
多热闹啊。
热闹极了。
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太安静呢?
离开这里,工作狂驱车回家,然而车载导航的路线早已更改,将他引向新居。大别墅空置,现在他又在别的小区买了一栋小的,两个人住刚刚好,还能养几条狗。前阵子这栋房子还派上用场,帮弟弟解决了一下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