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惊年应该是有点害怕这么一个光线比较暗、又比较大的陌生空间,怯怯地抓住他的手,抬眼看向他。
“我陪年年一起。”原辞声很理所当然地说。
何惊年先下了水,趴在池边仰起脸,一瞬不错地盯着他看。扯掉丝巾,解开衣扣,仅是这样简单的动作,男人做起来也十分赏心悦目。尤其是男人松开黑缎带,那头光泽秾艳的卷发就这么散在肩膀上的时候,自己简直都要犯迷糊了。
原辞声早就注意到何惊年一直脸红红地注视着自己,虽然有被热气熏红的关系,但起码他对自己脸红了。于是心里忍不住得意,故意把脸凑近,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何惊年往后一缩,后背抵上坚硬的池壁。
原辞声顺理成章覆过来,双臂一撑,将他拘困在自己圈出的一小块空间里,吻他。
何惊年被他吃蜜糖一样地亲着,只觉得嘴唇黏糊糊的发烫,也没什么感觉。只有当对方的长睫毛无意间扫过自己的鼻梁,才会有一点心跳加速的痒。
原辞声亲得心满意足了,伸手拿过沐浴露,往沐浴棉上挤了一些,搓出丰盈的泡沫后,仔细地把泡沫涂抹到他的身上,然后轻轻帮他按摩起来。
何惊年怕痒,忍不住要躲。可是,男人手掌的温度和力度又让他觉得很舒服,别别扭扭了一下,还是逐渐松弛下来。他半睁着眼睛,似乎被揉按得太过惬意,还哼出一点软软的鼻音。
冲干净泡沫后,原辞声把人从浴池里捞出来,抱到了一边的躺椅上,扯了条柔软的干毛巾帮他擦拭身上的水珠。
何惊年本来就白,生病后又一直在医院不见天日的养着,皮肤更加白得和牛奶一样。被热水浸泡过后,又泛起花瓣般艳丽的粉,整个人都是粉粉的,散发着香味和热量。
原辞声敛了长睫,继续低头帮他擦脚上的水。透着艳粉的双足被雪白的毛巾的包裹着,异乎寻常的绮艳,几乎灼烫着他的眼。
他捧起他的双足,形状优美的薄唇贴了上去,摩挲那温热滑嫩的脚背。
何惊年半睡不醒地阖着眼,觉得脚上热热的又痒痒的,下意识就抬脚去蹬,脚趾勾缠住男人的头发,丝缎般柔顺的发束滑过他的趾缝,又凉又滑。
奇妙的感觉令他顿时起了兴,把脚抬得更高,有一搭没一搭得撩弄男人的卷发。深栗色的发丝与粉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明明是天真无知的戏耍,却比任何刻意的诱邀更暗昧。
原辞声忍耐着他柔嫩足心的触感,握住他的脚踝,声音哑得可怕,“别闹了。”
何惊年听不进,闹得更欢,直到足背被男人带点惩罚意味的轻咬了一下,才怏怏地缩了回去。
原辞声把他抱回了卧室,何惊年之前就犯困,几乎一挨上枕头就立刻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男人身上,抓着他的头发不肯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