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如何,他心里还是觉得值当,至少何惊年不再沉迷摸那只大耳朵花狗,自己终于夺了宠,痛痛快快胜过一筹。
故事还没讲完,何惊年和宝宝都香香地睡着了,一大一小两只手还揪着他头发。原辞声勾了勾唇角,分别亲了两人一下。吻是轻轻的,汲取到的东西却有许多。原辞声无声喟叹,活到现在,此刻正是最好的时候,凡他所要的,必为他所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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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到二月。这段时间何惊年被精心养在家里,精神是一天天的好了。可是,他的思维能力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依赖心也越来越重,连洗澡、吃饭、穿衣服这种小事,都撒娇要老公代为效劳。
他是一个从小就习惯独立的人,不管被风吹到沟渠还是石缝,都能生根存活。但现在,他没有了根茎,变成攀附大树才能存活的莬丝子,无所不能的老公是构成他世界的全部。一旦老公不要他,他也将失去赖以生存的爱的养分,枯萎死去,悄没声息地烂在泥地里。
原辞声到底不忍,又惋惜他从前的才华,便有心想让他重拾设计,哪怕只当成舒缓精神的爱好也好。可他捏着笔,对着画板只是发呆。
“年年,你想画什么都行,老公都会觉得你很棒。”温言鼓励之下,何惊年硬着头皮涂涂画画,费了好大功夫,落下的完全是一堆线条凌乱、不知所谓的图形。
“我不想画了。”他很难受地皱眉,“画画要动脑筋,我动不出脑筋。我不管想什么,脑子里都只有老公。老公,你抱抱我好不好?”
原辞声胸口闷痛,又溢出一种奇异的满足。辗转一夜,他还是决定继续带他看心理医生。但心理治疗是个漫长的过程,何惊年情况复杂,医生还得不断摸索试错,所以去了几次都见效甚微。
没多久,何惊年就吵着闹着不肯去了。有几次好不容易把他哄进诊疗室,他一见老公不在,顿时惊惶得犹如天塌了一般,拍门哭喊道要找老公。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生病,好让老公不要抛弃他,他抱着男人不停地“证明”,用他唯一知晓的方式——
“老公,我爱你,很爱你……我最爱的人就是老公……”他伏在男人胸口胡乱恳求,活像一只受了风雨摧折的小麻雀,扑打翅膀,尾翎乱颤,生怕失去仅有的这棵大树的庇护。
原辞声耐心地安抚着他,把他抱进车里带回了家。从此,看病这件事就被无限期搁置下来。何惊年糊涂,原辞声清醒,两个人谁都没有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