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果然乱成了一团,庄曼吟正哭着闹着摔东西。可一见何惊年进来,立刻破涕为笑,抱住他“宝宝、宝宝”的叫,还说:“宝宝,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妈妈每天都在想你。”
何惊年也不知为什么沈夫人对自己如此执著,好像只要自己在,她便一切都好了。
乖乖吃了药,佣人要带她回去休息,她不肯,说她知道只要自己一闭上眼,宝宝就又会走的。
沈鹏安慰妻子,“我们的小雨已经是大孩子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呆在父母身边吧?”
“不行,小雨离不开妈妈。”庄曼吟说着,摸摸何惊年的头发,又捏捏他的手,嘴里咕哝,“宝宝又瘦了,妈妈怎么还没把你养胖……”
等一切暂时安定下来,沈棠风和何惊年坐在庭院长椅上休息。片刻的沉默后,沈棠风忽然转头看过来,说:“我真恨沈棠雨。”
何惊年一怔,“他不是你哥哥吗……?”
沈棠风好像轻轻地笑了一声,“我哪配。”
夜色吞噬了他的半张脸,黑漆漆的眼深陷在阴影里,好像吸纳着周围的光线。何惊年忽然觉得这样的沈棠风有点奇怪,一点不像平时的他。
不过很快,沈棠风就恢复了正常,向他道谢,说每次都要麻烦他。
“你包里装的是什么?看起来好沉。”沈棠风指了指他的包。
何惊年这才想起里面还装着给原辞声的便当,拿出来一看,幸好没翻掉,但经过颠簸,原本摆放得很精致的菜色已经乱七八糟了。
“看起来很好吃。”沈棠风道,“可以给我尝一下吗?”
“这怎么行。”何惊年慌忙合上盒盖,“饭菜都混在一起了。”
“没关系。”沈棠风伸手拿过,筷子夹起一块糖醋排骨送到口中,“果然味道很好。”他认真地夸奖。
何惊年松了口气,“谢谢你能喜欢。”
沈棠风微微一笑,“作为报答,告诉你一件事吧。”
何惊年好奇,“什么?”
“我母亲是原辞声的母亲谢丽思的朋友。”沈棠风道,“她曾经告诉过我,说有一年原辞声生日,谢丽思本来想织一条围巾送给他,可是织了拆、拆了织,直到她去世,那条围巾都没能完成。”
“她……为什么会年纪轻轻就离开人世?”这么多年了,何惊年只看到过当初圣衡发出来的讣告,原家将消息封锁得很紧,外界至今都对谢丽思的早亡没有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