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陌轻咳一声:“什么?”
阮蔚耸耸肩,一脸坦然:“您儿媳妇脸皮薄,咱别搭理他。”
“您要是对他还算满意,记得保佑我们俩,早生贵子是没戏了,您儿媳妇没这个功能,都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沈庭陌纵容阮蔚的信口胡诌,目光柔软,在心底默默向祁芸还愿——
阿姨,我做到了,请您祝福我们。
从墓园出来,阮蔚的心情肉眼可见地变好,回程途中一路都在说话:
“你机票买好了吗?”
“嗯。”
“首都那边是单人宿舍吧,不准有别的室友噢。”
阮蔚开始以正牌男友的身份强调家教。
“是自己住……”沈庭陌不知该如何向紧张的小男友解释,他是个高层管理人员,而不是外出参与培训的大学生,不用住集体宿舍。
阮蔚提完要求又给他打强心剂:“反正现在交通方便,来回只是两张机票的事,你安心工作,我有空就会去看你的。”
“嗯,我也可以……”
“你不用,”阮蔚打断他:“我的工作没有固定地点,你放假的时候,我还不一定在绢市呢。”
沈庭陌很快会意:“需要到各地出差吗?”
“嗯,”阮蔚打开车窗,任由掺杂了雨丝的凉风吹拂在脸上:“做公益的,免不了要全国各地到处跑。”
沈庭陌能理解阮蔚心系芸芸众生的伟大理想,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以后都会这样吗?”
“怎么?”阮蔚斜眼看他,嘴角噙着笑意:“舍不得我啊?”
“……”沈庭陌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紧了紧,除了舍不得,更多的是心疼,谁会舍得让伴侣常年风餐露宿,四处奔波呢。
阮蔚看穿他的担忧,安抚道:“放心啦,虽说我现在只是基层干事,说不定过两年就能混到管理层了,不会一直在外面跑的。”
阮蔚眯着眼畅想:“我只是想趁起步阶段,亲身经历一下最前线的工作场景,都说众生皆苦,我总要同大家一起苦过,才知道怎么帮他们甜回来。”
沈庭陌轻笑出声:“你最甜。”
阮蔚被夸得飘飘然,趁红灯间隙,闲不住的爪子搭在沈庭陌劲瘦的侧腰上掐了一把:“还记得你给绢大写的那首歌吗?”
沈庭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不是我写的,只是写了其中一小段。”
“别较真嘛,”阮蔚仔细回想:“那句是怎么说来着,风筝生来逐光,引线牵在哪哪儿来着?”
“坚实的臂膀,”沈庭陌好笑地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