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沈庭陌终于有能力填补这份愧疚,于是很认真地解释:“我想把你失去的,都还给你。”
阮蔚说不上来自己此刻的感受,是感动抑或心酸,这把琴对他来说除了能代表一段童年记忆,只是母亲给他的众多礼物中的一件。
连他自己都早已淡忘。
靠拼命打工维持生活,还要攒钱完成学业的沈庭陌,却记了它这么多年。
难怪沈庭陌会说:等真正需要的时候,再拆开它。
这个一根筋的锯嘴葫芦,把小金猪还给他,把亭亭哥哥还给他,又把坏掉的小提琴还给了他,还反过来说要追求他,把他当年苦苦单恋的不甘和怨念尽数抹平。
还真是按照先来后到,一个都不落下。
阮蔚眼眶微红,吸着鼻子咕哝:“沈老板,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
沈庭陌怔愣一瞬,俯身将阮蔚从地上抱起来,放到书桌后的老板椅上坐好,郑重地说:
“也许现在还不算多,对于你和你的家庭来说,只是微不足道的数额,不过这是暂时的,以后我会尽力去赚更多钱。”
阮蔚轻笑一声,笑着笑着就哭出来,眼泪顺着脸颊滴到嘴巴里,又苦又咸:“你赚那么多钱干嘛?你钻到钱眼里去了?”
阮蔚一哭,沈庭陌就手足无措起来,忙不迭拿纸巾给他擦眼泪:
“不是,钱到一定数额,就只是一串数字而已,我并不热衷于它,但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钱可以轻松为阮蔚填上损坏货物的赔款,可以寻到绝版多年的小提琴,弥补当年的亏欠,还可以买到宽敞明亮的房子,作为他们俩的容身之处,庇护无家可归的阮蔚。
这是从前的沈庭陌连想都不敢想的场景。
沈庭陌不爱金钱,但很爱钱为他带来的这份安心。
心疼又揪心的阮蔚哭得更大声了:“谁让你赚那么多钱了,辛苦得要死,结果花高价去买一把琴,你是不是疯了,这些钱拿着做什么不好?”
沈庭陌无可奈何,只好抱住阮蔚的脑袋,一遍遍亲吻他的额头:“以后不买了,钱都留着,投资收益都交给你来管,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的钱,”阮蔚被他的金属镜框蹭到额间的皮肤,冰冰凉凉的,不由晃动脑袋:
“你怎么那么能耐呢,又买房又买车,还买了把琴回来,你这么会赚钱,干脆去当财神爷好了。”
也不知阮蔚这是在夸他还是怪他,沈庭陌哭笑不得,忽然联想到什么,轻声安抚道:“我当财神爷,你当我的小金童,好不好?”
阮蔚似乎对自己大学时的绰号一无所知,却被分散了注意力,停止哭泣,好奇地问:“小金童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