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航意有所指地邀功,“我看你弟弟迷人家迷得不行了,我今天也算做了件善事?”
阮蔚喝下杯底的最后一口酒时,反应已近乎迟缓,他脸颊被酒意熏蒸得灿若云霞,张嘴呵出香甜的气息:“晏……晏哥,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说什么,”温晏摇头苦笑:“看你这个小醉猫样,让阮叔和芸姨知道,不知道该怎么磋磨我了。”
“我……我不是……小醉猫,”阮蔚傻笑,四肢软绵绵地晃动,想要起身,却控制不住平衡,往温晏身前栽倒。
“我……我是,大脸猫,喵……,”阮蔚像是彻底醉了,眯着眼犯傻,又抬起绵软的胳膊指向舞台,说着毫无逻辑的醉话:“那里有只大灰狼,很坏的大灰狼,大脸猫……不喜欢他!”
“好好好,大脸猫,就你脸最大,咱们不喜欢他,咱们把大灰狼赶走,好吗?”
温晏将阮蔚接在怀里,很无奈的样子,他性向为女,从没哄过阮蔚这样的小男孩,不知该拿喝醉的小朋友怎么办。
目光无意间扫过舞台,温晏见台上那个鼓手正冷冷盯着他们,眼里带着点愠色,连鼓点也慢了下来,节拍频频出错。
邬航幸灾乐祸,推温晏一下:“你抱着人家的可爱宝贝儿算什么事,小酷哥这是吃醋了,快把人放开,我跟你说,影响到演出我跟你没完。”
温晏哑然失笑,赶紧把阮蔚摆正,让他靠坐在沙发上,又拿来两个垫腰的靠枕夹在他身体两侧,确保小醉猫能自己坐稳。
“都是你干的好事,”温晏好气又好笑,嘴上骂着邬航,不忘朝舞台方向打手势,给那个吃醋的小酷哥看。
温晏不会手语,却能比划出大致意思,磕磕绊绊表达了:我不是故意的,人已经喝醉了,我把他安顿好了,不会碰他,你自己看着点,记得来哄他。
错乱的鼓点这才回到正轨,节奏感强烈的音乐和女主唱特殊的烟嗓再次俘获了场内狂欢舞动的人群。
阮蔚被两个大靠枕夹在中间,勉强保持坐姿,一会自己跟自己玩虫虫飞,一会抓着空气中根本不存在的蝴蝶,一会又张着嘴哼唱五音不全的儿歌,不像醉酒,倒像是变成了真正的小朋友。
温晏给阮蔚喂了些温水,看他还算老实,也暂时离开,去接提前约好的朋友。
邬航则晃去了别的卡座招呼熟客,离开前,他和台上的鼓手对视,给对方打了个手势,先是指向阮蔚,另一只手指向鼓手,接着双手的食指弯曲,勾在一起扯了扯,笑得意味深长。
暧昧又直白,是想要撮合他们俩的意思。
直到舞池里的人影渐渐没那么密集,乐队的演出时间也正好到了,换成DJ接场。
动感热烈的舞曲响起时,正在捏自己鼻子玩的阮蔚突然被人拎起来,软着身体落入一个炙热却湿润的怀抱里。
鼻腔里涌入一股汗液蒸发后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带着别样的性感,刺激着阮蔚的大脑,分泌出浓烈的多巴胺。
阮蔚抬起脸,勉强看清来人,伸手挂住对方的汗涔涔的脖颈,借着胳膊上的力道踮起脚尖,湿红的唇瓣凑到对方耳廓旁贴上去,没轻没重地磕了一下,呵出一口温热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