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承峰被怼得说不出话,眉心皱得极深,扶着胸口坐倒在沙发上。
阮蔚还冒着火星的视线扫过一旁缄默不语的沈庭陌,丢下一句“我去收拾点东西,劳烦沈先生稍等,”便径自上楼去了。
阮蔚的卧室在采光最好的三楼,他进门后直奔衣帽间,随意拖出个旅行包,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想了想,又返回床边将自己睡习惯的枕套拆下来,耐心折了几折,塞进自己的小包袱里。
草包阮蔚脾气不好,坏毛病还多,认床就算一个。
阮蔚在认床这一点上可以说十分偏执,从他还是个奶团子开始便是,就算出门不能把床拆了扛走,也要把味道和触感都熟悉的床品带上。
刚给他爹表演了一出原地爆炸,甩下离家出走的狠话,还得回来收拾行李,一点也不酷。
阮蔚拉上背包拉链的时候想,他爹有句话说的不错,他是人来疯,只是这个“人”,特指沈庭陌。
要不是被沈庭陌的出现刺激到,他压抑许久的情绪也不会彻底爆发。
关门前看到窗台上打蔫儿的鸢尾花,阮蔚叹了口气,又回到窗边,冲窗外还在忙碌的园丁大声交代道:
“康伯,我走了以后,记得照顾好我妈的花。”
“千万,一定,以及切记!”
窗帘摇晃,半空之中有尘屑落在阳光中。
不等一脸懵圈的康伯回话,阮蔚便拎起行李快步跑下楼,看也不看沙发上一脸菜色的阮承峰,径直朝大门走去。
“您先休息,我顺路送送阮少爷,手续和文件方面我稍后会私下与他协定。”
身后,玉菩萨般的沈庭陌突然开了金口。
半糖果茶
沈总:几年没见,老婆还是这么野
第3章 快乐草包
阮蔚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拎着自己离家出走的小包袱,坐在沈庭陌的副驾,车子从阮家车库缓缓驶出。
两人相隔不过咫尺,在密闭的空间内呼吸纠缠,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清浅的香水味,一切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前一刻还是噩梦,现在却像年少不经事时做过的美梦。
这场景放在几年前,可能会让阮蔚悸动不已,现在却只剩淡定,稳如老狗。
当车平稳地开上路,阮蔚抠着背包的指头松开,微不可查地抿了嘴角,在后视镜上飘忽的目光往一旁偏移,开始与几分钟前在阮家一样与沈庭陌聊天。
“喂,沈总监……”
“嗯?”
“我妈给我留了多少钱,能告诉我么?”阮蔚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洒脱些,不要像个没了妈就哭唧唧的可怜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