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只好服软:“都听你的。”
然而这句话刚说完,敏锐地察觉到身下什么东西滚烫地立了起来。
穆阳立刻挣扎起来,被周鸣鞘摁住。周鸣鞘说:“豆腐还吃吗?”
穆阳终于明白,原来他又在吃醋。
他抬头想咬周鸣鞘的下巴:“你有病!你……”却被他躲开。
他被周鸣鞘捂住了嘴,一下没注意,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委屈巴巴的狗崽子一样可怜,把周鸣鞘逗笑了:“问你话呢。还吃吗?”
屋里寂静了许久。
直到穆阳愤怒地张开嘴,在周鸣鞘掌心留下一枚牙印,周鸣鞘才放开他。穆阳恨恨地扭过头去:“不吃了。”
周鸣鞘学他,像他撩拨小护士的碎发一样,挑玩他白皙的脖颈边微长的散发,卷来卷去时再次逼问:“真不吃了?”
“不吃了!”
屋里传来被褥窸窣的声响,周鸣鞘再次掠夺走穆阳的一个吻。
从那以后穆阳没再搭理他,甚至不看他。他每天气鼓鼓地缩在被子里,周鸣鞘也不去打扰。周鸣鞘只是耐心地替他记着几点吃药,几点打针,几点要请医生来看看小腿上的伤有没有必要再缝两针……他像得了便宜的猎人,不再对自家饲养的野兔有什么无礼要求。
穆阳就指使他做这做那来撒气。
要吃家楼下的煲仔饭,十三行门口的肠粉,上下九的钵仔糕,南记的冰镇双皮奶和雪糕。天气那么热,站在太阳底下不动都出汗,他无理取闹,周鸣鞘却心甘情愿惯着他,把他想要的所有都搜罗来。
往往他给穆阳带来的一碗绿豆沙,盒盖上还冒冷雾。穆阳喝了一口,觉得喉咙都爽快,回头看到周鸣鞘抱臂坐在椅子上,汗珠粼粼地坠在鼻尖,垂着眼睛打瞌睡,心就软下来。
于是施舍般舀了一勺递到周鸣鞘面前:“吃。”
周鸣鞘睁眼,看了一会儿,不去含勺子里的绿豆糖水,反而凑过来在他手腕上留下轻轻一吻。
“甜。”他这么说。
穆阳“啧”了一声,有些嫌弃地甩甩手腕。
日子这样过去,穆阳的伤也好得差不多。
然而穆阳拆完小腿上的线,临要出院的那一天,却趁周鸣鞘不注意,一蹦一跳地溜出去。
周鸣鞘找不到他,末了回到病房,发现这混账已经乖乖站在窗边等。
他本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看见穆阳的背影被月光勾得那么单薄,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