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如霜,顶着冷冰冰的脸。他问:“你确定叫得醒?”
“嗯。”严修肯定道。
睡个觉怎么还能叫不醒呢?
蔺总说的,到地儿之后叫醒他就可以。不过,前提是先让总裁夫人先下车。
严修没明白为什么加这么一个条件。
他犹豫会儿。还是道:“要不您先下来,我来叫?”
荀慕想到自己跟他在一块的奇妙反应,好奇地拍拍男人肩膀。
“蔺朝?”
“蔺朝!”
严修已经打开车门,站在蔺朝那边。见此诧异,总裁比他们家的阿拉猪还能。
不愧是总裁!
“不醒,我下去等。”荀慕拎着自己的大羽绒服干脆下车。
唇角抿成直线,看着有点像没叫醒人之后兀自生了闷气。
实则,荀慕根本没将这当回事儿。
怕冷风跑进来,他速度关门。可衣角不知道怎么被勾住,门关上那瞬间,羽绒服砰的一声爆开。
雪白的鸭绒像烟花般纷纷盛开落下,如情人呢喃般轻柔覆盖在蔺朝的身上。
睡美人,也不过如是。
荀慕:一种植物!
他单手握拳轻咳一下,立马打开门,直直地与一脸毛的严修对上。
尴尬得脚指头抓出小白鞋了都。荀慕扯扯嘴角肌肉,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呸。”
“……夫人,你先把衣服拿出去穿好。车我收拾就行。”严修保持着总裁助理的严谨细致,认真负责。极力忽视脸上的毛毛。
荀慕礼貌笑笑。“麻,麻烦了。”
这可好了,衣袖那道蜈蚣不用捂住了,衣角破开的口子得捏着。
这是什么奇怪的领证庆祝仪式。
纯天然的白雪不够,还要加点纯天然的鸭毛。
荀慕低垂着头,站在民政局前面的广场上,因懊恼眉眼耷拉,一幅生人勿进的冷漠样。
来这的,不是结婚的就是离婚的。
往来的人看他这落魄样,自动将他归为出轨后净身出户的渣男。
呸!该!
*
陌生人面前,荀慕警惕又冷静。
别人的异样眼光对他来说跟A市下雪没什么区别,寻常的事儿罢了。
不过看到有人拿着手机对着自己拍摄,荀慕眼神沉沉,直勾勾盯着那摄像头。眉眼隐在额发的阴影处,狐狸眼阴恻恻的。
正拍得兴奋的人与手机里的阴暗眼神对视,一个哆嗦,手机落在地上。
那人眼珠子乱颤,故作自然地抓起手机,缩着脖子往人后面躲去。
“嗤。”荀慕撇撇嘴。
拍我?经过我允许了吗?
荀慕无趣地碾着雪,在外面跟雪雕似的站了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