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人歌扯开外套也把李牧搂了进去,“那你呢,冷不冷?”
猝不及防地亲密,却因街上并无多少行人,被拥进温热的怀抱里,李牧也没有太多的急促。
“我要拿衣服了。”李牧笑着说,“你这样抱着我怎么拿。”
“哦。”岳人歌笑眯眯地松开手,跳开两步,笑着帮李牧拿出衣服,为他披上,仔细端详着他,“这衣服也有些旧了,回头给你买些新的。”
“虽然旧,但还是能穿,还很暖和。”李牧说。
岳人歌笑,“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念旧的人。”
两人说说笑笑,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早餐,端着热咖啡,坐在广场上的长椅上慢慢地吃。太阳似乎升起来了,天空更亮堂了些,远处的埃菲尔铁塔耸立在恢弘的晨光下。有冷冽的,初秋的感觉。
那一整个热烈的夏季,已经过去。
“那是塞纳河。”岳人歌指着不远处静谧的水面,“你也是走过塞纳河的人了。”
李牧用面包碎屑喂一早来觅食的鸽子,“这算什么,以后我还要跟你去很多很多地方。”
太阳真的升起来了,浓重的乌云被风吹开。色彩被神明放了出来,从塔尖,到湖面,到逐渐稠密起来的人群。圣母教堂的钟声远远传来,宣告这人世间的苏醒。岳人歌的长发被风吹得飞舞,轻拂李牧的脸。
他手忙脚乱地束住长发,风也作怪,羞赧的脸有两片令人疑心的红晕。李牧不经意地转头,有些看呆。岳人歌自然是美的,可是从未有一刻,他美得这样生动,活泼泼地,轻而易举地占据了李牧的心。
“早上好。”岳人歌笑着说,“现在是巴黎时间早上八点……”
李牧没有等他把话说完,牵住岳人歌的手,在阳光普照的埃菲尔铁塔的见证下,吻住了岳人歌的唇。
对于去过巴黎的李牧来说,这里对他而言的吸引力并不算太大。乘坐火车来到勃艮第,还没来得及欣赏此地风光,岳人歌便带着李牧继续上路。
离开繁华的都市,沿途都是阳光映照下的葡萄园。岳人歌叫了一辆车,三言两语之后达成协议,拉开后备箱把行李往里一丢。
李牧听不懂法语,拉着他问:“我们去哪里?”
岳人歌拉着他钻进车厢,“先不去我家。我们去另一个地方。”
“另一个地方?”
“嗯,或许你没听说过,Beaune。”岳人歌说法语的嗓音变得有些低沉,“这里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人都已经千里迢迢过来了,李牧将信将疑地上了车,圆脸的胖子司机发动车辆,汽车直往前开去。
李牧对岳人歌这种临到家门口还要在外绕一圈的行为表示疑惑,却又问了另一个问题:“Beaune是什么地方?”
伯恩,是一座小城。区区数万人口,在整个勃艮第地区却占有重要地位。作为历史上勃艮第公国的首府,伯恩至今仍具有浓郁的商业氛围。大量的酒商聚集于此,人们在这里买酒、卖酒、品酒、讨论着关于酒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