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忍不住看了看梁川,那家伙正端着蛋糕,大口大口吃得正欢。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像是察觉到李牧在看他似的,无辜地回瞪了一眼。
人和人之间,差别还真是大。
“你又在看别人了?”岳人歌接过蛋糕,压低了声音,“怎么这么不老实?”
又是故意吃醋,岳人歌吃起飞醋来真是毫无技巧不挑对象。李牧也笑了,“你怎么这样克制?”不知不觉带了点撒娇的情绪,“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不肯多吃一点吗?”
“蛋糕可以少吃。”岳人歌正色,“但是别的,我可以补偿。”
这话说得再明显不过,李牧一下红了脸,皱眉责怪,“这么多人!”
岳人歌假装四处看风景。
“哎,就你们俩,站角落干什么呢!”有同事已经微微醉了,正逮着人四处撒酒疯。这不巧,就逮着他俩。
“我这跟小李说事呢。”岳人歌又恢复了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小张,你喝醉了。”
“没醉呢。”同事笑眯眯地,提溜着手上的香槟给岳人歌续了酒。也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搭错了,咧嘴一笑,“今天大喜的日子,不如您二位喝个交杯酒吧!”
李牧愣了,岳人歌也微怔了一下。可这个离谱的提议居然引起一片附议。
一屋子醉鬼——本来平时智商也不算太高,喝醉了就更是智商抹地。梁川没喝多少,窝在一旁笑着看他们闹。眼下看着这帮兔崽子闹到岳人歌头上,忍不住上前阻止,“好了好了,喝什么交杯酒,不像话。”
“岳总和小李难道不是一对吗?”得,这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家伙借着醉酒倒先把真心话给掏出来了。梁川一听汗如雨下。又听他说:“难道不是?我看配得很啊!”
“啐!你小子干脆改行当媒婆去吧!”梁川笑骂,“行了,张乐,你醉了,找个地方躺躺。不然回头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笨蛋就是有笨蛋的好处,喝醉了也不会较真。张乐嘟嘟哝哝地真找了个地方歇着了,梁川抹了把汗,瞪了李牧一眼,那意思是,怎么还不把岳人歌带走?
他对自己的徒弟倒是很放心,李牧乖得很,要是出什么篓子,那肯定是岳人歌捅的。
又当爹又当妈啊。
刚才那样一闹,反倒两人都坦然了许多。大家都醉了,除了香槟,什么酒都拿出来乱灌。混着喝最容易醉,既然大家都醉了,那便也不在意什么。含混睡一觉过去,第二天什么都不记得。
“跟我来。”混乱中,岳人歌牵着李牧的手,往外走。
“去哪儿?”李牧问。
“别说话。”
脚步踉跄,因为有点醉,也因为有点紧张。李牧跟着岳人歌出了会议室,上了阶梯,出后面的一道门出去,朗朗月色倾洒而下,这是狄俄尼的后院。
李牧很少往这儿来,又因为那月色太过皎洁,冷冽如清泉,在一瞬间,李牧竟轻微地打了个寒战。
满地银光,直照得人也透彻。李牧抬起头看着岳人歌,因为方才匆忙的步履,岳人歌微微喘着气,他的漂亮的长发散开,如绸缎般起伏在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