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总之,想起两人隔着湘妃竹的短暂一瞥一问,李牧就忍不住走神。
“帅哥,这杯酒叫什么名字啊?”坐在吧台前的小姑娘有意搭讪,李牧将玛格丽特推到她面前,“玛格丽特。发明它的调酒师是为了纪念爱情。”
他看了看小姑娘脸上不解的神色,努力地活跃着气氛,“想知道它背后的故事吗?我说给你听。”
下沙区的夜晚闷热,嘈杂。李牧下了班回家,骑电动车,大约需要半个小时。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事,他骑得很慢。上楼的时候几乎是双腿拖着他在走,开门的时候他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开了灯,看见坐在沙发上的人,李牧吓了一跳。
岳人歌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被突然倾泻而下的灯光晃到了眼,下意识地抬起手遮住脸。李牧又赶紧把灯关了。
“没事,你开灯。”岳人歌的声音有点困倦,带了沙哑,“我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李牧这才又重新将灯打开。
“你什么时候来的?”李牧在玄关换鞋,“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本来想随便逛逛,没想到走到了这附近。”岳人歌轻描淡写地说,“反正也这么晚了,就想着上来坐坐。怎么,不欢迎?”
李牧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家里都没怎么打扫……”
“哦?因为很忙?”
李牧心里一跳。
岳人歌这是在兴师问罪。
该来的总会来。李牧不是不敢承担责任的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确切地说,最近他一直都在做准备。
“嗯,”李牧点点头,“我……我最近找了份超市的兼职——但、但是,我已经准备辞了。”
“坐吧。”岳人歌给他让了让位置,李牧犹豫了一下,坐在岳人歌身旁。
他这才发现,原来岳人歌还买了荔枝。已经洗干净了,用大碗装着。
“路上看见有人在卖,不知道好不好吃,我就买了。”岳人歌解释,“水果时令短,能吃一回是一回。”
李牧拣了一颗荔枝,手心里拿着,也不剥开。粗糙的皮磨着他手心的肉,李牧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能说说理由吗?”岳人歌问。
李牧抬起头,“打两份工太浪费时间了……”
岳人歌打断他,“我是说,你为什么要选择去超市打工。”
其实他都知道。可他就是想听李牧自己说出来。
李牧沉默了一会儿,讷讷地,“川哥说,我跟人沟通不行。他说,做调酒师不能只是调酒,我这个人,太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