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情人节晚上决定跟宴蓝在一起的时候,他还压根儿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戴套理所当然!紧接着发现自己被耍了,他能不气吗?一气之下他当然说不想要了!
可是后来,等他的气消了一点、理智回来了一点,他就决定面对现实了。
真有了孩子,他怎么可能不要呢?!
宴蓝一定是误会了!
庄云流立即打电话给宴蓝,收到的唯有冷冰冰的关机提示。
他再打,对方仍是关,语音和视频也始终没人接。
火急火燎地联系了二十多分钟无果,他开始在房间里踱步。
豪华行政套房内设卧室、客厅、会议室、小书房、休闲区、浴室,他像个神经病一样一间一间地走,走一会儿停一停,低头拍几下脑门,然后继续走。
如是往复五次,他像做了一场剧烈无比的运动似地大汗淋漓精疲力尽,重新仰躺回床上,双眼对着天花板茫然游离,终于想到了一个下下策——
打电话给周鸣。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绝对不想跟周鸣说话,何况是这样主动的寻找?
这意味着什么?
他联系不到的宴蓝却被周鸣了如指掌,这让他觉得丢脸、愤怒!
可是……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只能忍着丢脸和愤怒打过去,又响了好久,在他以为周鸣也不会接电话的时候,那个令人生厌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喂……”
含混不清,稀里糊涂,调子拖得很长,庄云流懒得等他,劈头盖脸地直接问:“宴蓝呢?!”
那边顿了一下,声音清醒了一点:“你谁啊?!”
不满也很明显。
如此可见,上次为了给宴蓝救场虽然联系过,但周鸣没存他的电话。
意料之中,理所当然。
他也理所当然地说:“庄云流。”
听筒里出现了更长时间的停顿:“大半夜的你找宴蓝干什么?”
庄云流下意识看了下表,七个小时时差,那边刚过凌晨五点。
他顿时有点后悔,也有点庆幸,刚才脑袋一热,想也不想就给宴蓝打电话了,完全忘记了时差这回事,还好宴蓝关机,才没有被他吵醒。
他稍微冷静了些。
“宴蓝现在怎么样?为什么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