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比差?”
“因为这样我就能减少心累啊。”
宴蓝一时语塞,片刻后摇了摇头,失笑道:“你这是自欺欺人。”
“我这是正向调节。”庄云流笃定地说,“宴蓝小朋友,你很悲观。”
宴蓝一愣。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他,但是不可否认,庄云流说对了。
他低下头垂着眼帘,身影在灯光里显得清瘦而萧索,人生中第一次直面这个问题,诚恳地说:“的确,我是有点悲观。”
庄云流也一愣。
他以为宴蓝一定会反驳,结果对方却服软了,这令他突然有点……
庄云流找不到准确的词汇去形容。
但这样在暖灯中面对面地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渐渐产生了一种想要伸手把宴蓝拉过来,拉到自己腿上坐的冲动,但很显然,这种动作并不符合他们现在的关系。
他克制住了,只是叹了口气。
“我入哪一行并不是自己能选的,但既然已经不能选、已经在这儿了,我就想把这件事做好,否则也挺丢脸的是不是?何况好坏是很难量化的东西,我只能尽力把好的方面扩大。”
听了这话,宴蓝顿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庄云流笑了,“怎么?不相信我?看来在你眼里,我也只是一个万恶的资本家。”
宴蓝缓缓地摇了摇头。
庄云流刚才说话的时候很认真,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那种认真,他猜测庄云流也一定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些话,毕竟多数时候说出来都是要被笑话的。
但他跟自己说了。
他突然有点不认识他了。
庄云流吁了口气,一摊手问:“所以你是来跟我谈心的?”
宴蓝一愣,一句跟着一句,的确是扯远了,他连忙找回最初的目的,说:“我有两件事。”
庄云流抬手示意,“洗耳恭听。”
宴蓝预备了一下,郑重说道:“第一,我喜欢接触新事物,研究一件事然后越做越好会让我觉得快乐,做家务也是,它对我来说跟其他的很多事是一样的,我昨天说这就是我的乐趣并不是气话。”
庄云流认真地听着,认真地点了点头,“抱歉,我错怪你了。”
宴蓝松了口气,舒展地微笑起来。
“第二,我想学开车,当然,我自己可以找到很多学的渠道,不过……这次还是由你来安排吧。”
庄云流一怔,接着也笑了。
他明白,这也是宴蓝的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