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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云流就继续嘲讽:“你刚才怎么说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怂,我看你是真地只有嘴皮子厉害。”

宴蓝被激将成功,转回头来直视庄云流的眼睛。

这次的距离比上次更近,这次包厢温馨的环境比上次在办公室时更显私密,庄云流对他的压制也比上次更有侵略性,如果说上次是警告,这一次就是发现警告无效之后的惩罚。

庄云流当惯了总裁,看着人的时候,眼睛里几乎全是威压,他却仍觉得不够,搂宴蓝脖子的手转而捏住了他的下巴。

这是一个更具掌控和威胁的动作,宴蓝甚至不太敢呼吸了。

没被抓着的那只手在身后艰难地攥着沙发的皮面,对抗的时间越长他就越想逃。

他努力忍着,努力调整情绪。

庄云流却仿佛兴致正浓,轻轻歪头眼睛微眯,定定地看了宴蓝一会儿,挑了一下眉,再次强调道:“你刚才怎么说的?”

庄云流身上的香水味就像微风送来的湖水涟漪,宴蓝的心怦怦直跳,整张脸带着脖子和耳根都在发热。

他攥了攥双手手指,终于轻轻抬起,像情窦初开的中学生第一次坐暗恋之人的自行车后座,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搂腰、搂也不知道该用多大的力气一般。

他从来没和人拥抱过。

但现在,他勉强算是以那种礼貌社交的方式抱住了庄云流。

庄云流的唇越发靠近,宴蓝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也说不准究竟是碰上了还是没碰上,就在那个非常薛定谔的时候,庄云流将他推开了。

“太青嫩了,我可没时间陪你练手。”

庄云流往旁边挪了一下,整理西装衣襟和领口,然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继续低头吃饭,仿佛身边坐着一团空气。

完全被戏耍又完全被无视了的宴蓝按着沙发边缘片刻,坐回了对面自己的位子。

不多时,他点的餐上来了,二人便像拼桌吃饭一样,全程各吃各的,没有任何交流。

等吃得差不多了,庄云流擦擦嘴,说:“我签单。”

宴蓝没说话。

庄云流皱了皱眉,又说:“你回学校是吧,要不要送你?”

他当然不是真想送他回家,只是为了避免庄若人责怪,宴蓝心知肚明,摇摇头说:“不用。”

“那我先走了。”

庄云流多一句劝都没有,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

“你,以后少骚扰我爷爷。”

宴蓝瞬间捏紧筷子,眉间染上了愠色。

但庄云流根本没看见,只警告完自己的便转身就走。

在餐厅里心神恍惚地待了一会儿,宴蓝动身回学校。

他预计了一下,先打车,再坐地铁,然后抄小道从偏门进学校,回宿舍后立即洗澡睡觉,应该能跟几年来习惯了每晚在自习室学到关门的三个室友错开,等室友们回来发现他已经睡了,肯定不可能再专门把他拎起来问八卦。

能拖一时是一时,等过两天网上再出现个新瓜,周围的人自然就会把他这一点小新闻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