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钟航一直很想问问陈飞麟,为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年,发生这么多事之后还会选择在一起。
但他终究没问出口,有些事的真相对外人而言并不重要,只要当事人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够了。
这一晚,他们三个唱到了半夜才离开。
钟航喝得醉醺醺,陈洛愉和陈飞麟一人一边把他架回学校宿舍,搞定他之后陈洛愉也开始打哈欠,坐回车里没几分钟就靠在陈飞麟怀中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他被床头的手机闹铃吵醒,眯着眼看了下时间,快十点了。
陈飞麟也刚醒没多久,听到闹钟铃声便从卫生间出来,进房间看他又不动了,便从身后亲了亲他印着枕头印的侧脸,提醒道:“跟杨主任约了11点,再不起来赶不及吃早饭了。”
他有点宿醉,还是不想起,陈飞麟就道:“要不改成明天走吧,今天下午再去找杨主任。”
陈飞麟话刚说完,他就睁开眼来,撑着床起身道:“不要,我马上洗漱。”
他去了卫生间,陈飞麟收拾好床,检查了一遍行李,等他换完衣服后一起出门吃早饭,然后开车去了精卫中心的六角亭病区。
最近这几个月,陈洛愉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稳定了。杨主任让他继续吃药巩固一段时间,今天第一次看他不是一个人来复诊,旁边的青年还很关心他,便猜到了陈飞麟的身份。
在陈飞麟出去等待的那段时间,杨主任和陈洛愉谈起了接下来的打算。得知他和陈飞麟会离开这里,杨主任觉得这个决定很适合,能换一个新环境,心态和状态都会改变,对病情也很有益。
“其实我已经感觉不到有什么症状了。”说话时,陈洛愉的目光越过了紧闭的门,仿佛能看到等在外面的陈飞麟,“这几天都很放松,但是有一件马上要解决的事,我一想到就觉得很难面对。”
杨主任道:“可以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一起分析下。”
陈洛愉摇着头,他对陈飞麟的家人一直有很深的愧疚,这不是靠说出来就能缓解的压力。何况他也没法对外人说出真相,只好谢过了杨主任的好意。
杨主任给他开了一段时间的药,陈飞麟拿了他的医保卡想去取,被杨主任叫住了。杨主任让陈洛愉自己去拿,留下陈飞麟单独聊了一会儿。
回到车里,陈洛愉系好安全带,对驾驶座的陈飞麟道:“刚才杨主任和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陈飞麟看了眼后视镜,“他提了你的情绪问题,让我多注意些。”
陈洛愉想想也是,医生有保护病人隐私的义务,更多的杨主任是不会说的。
“我已经没问题了。”陈洛愉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