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着,走楼梯时却踉跄了下,右手也按住腹部。
陈洛愉伸手扶他,他避了一下没避开,转头对上陈洛愉的视线,看到那双望着自己的眼睛里写满了真切的关怀。
除去家人之外,陈飞麟从未在别人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他顿了顿,不禁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跟朋友去酒吧喝酒,刚好看到警车,问了才知道发生什么事。”陈洛愉边解释边看着陈飞麟的脚下,“你肚子的伤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的?”
“验过伤了,小毛病。”
对于外伤可能导致的弊病,陈洛愉非常清楚。尤其是一些看似不重要的伤势,后续一旦出现内出血没有及时治疗,会引发更严重的问题。
他劝道:“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吧。”
“不必。”陈飞麟拒绝道,“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我今晚不回宿舍。”
他俩站在路灯下,昏黄的光线将两道影子延伸向远方,几只蚊虫在头顶肆意飞舞着。
这是个闷热的夜晚,也是个让人心烦的夜晚。
刚才在酒吧被人打的时候,陈飞麟很想还手,不过因为学校的性质特殊,他还是束手束脚了。
穿着被汗浸湿的调酒师制服,忍着肌肉和关节的疼痛站在派出所大院里,他心里真的窝火,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可是陈洛愉等了他很久,现在又这么看着他,好像他们的关系已经很熟了,陈洛愉应该要这样关心自己,而不是像之前那样,只是普通朋友。
叹出一口气,陈飞麟的语气终于不再像刚才那么冷淡。
他无奈道:“我们还不熟,你不必这样。”
“你都能带着我运动了,怎么还说不熟?”
“你不是都没来么?”
陈洛愉被噎了一下,回答道:“那是因为我没习惯这么早起,我不会爽约第三次的。”
陈飞麟继续往前走,绕过派出所的金属闸门后,陈洛愉又催了一次:“去医院吧。”
“真不用,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去医院检查花不了多少钱,何况陈飞麟打了三份工,应该不至于拮据成这样。不过他这么坚持,倒让陈洛愉记起他上次溺水也没去医院的事。
陈洛愉试探着问:“刚才的事情怎么解决的?你要赔钱吗?”
陈飞麟摇摇头,明显是不想谈的态度。陈洛愉只好扶着他继续往前走,到路口时陈飞麟停下来:“我要回酒吧拿东西,你先走吧。”
“我陪你去。”
伸手拦下一辆刚好开到旁边的出租车,陈洛愉打开车门看着陈飞麟。
他俩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陈飞麟先妥协,坐进了车里。路上谁都没说过话,他俩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等车子开到酒吧门口,才发现酒吧已经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