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没什么不能接受的,老话还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呢,长大就是个不断结交和分别的过程。”二光虽然学习跟个破麻袋似的,但偶尔就特别能蹦出一两句这样人模狗样的话。
“后一句我从电视上学的啊,”说完他就“嘿嘿”一乐,朝连萧举啤酒罐子,“反正就那么个意思。”
“可算让你装着了。”连萧跟他碰一下。
“我能理解连萧。”周狄听明白二光的意思了,“丁宣他不一样。”
“是,我知道。”二光也点点头,“你像咱们——周狄我不知道啊,这人没心没肺的,估计我死在南边他知道了也不能为我掉一滴鳄鱼的眼泪。”
周狄刚没想认真听一耳朵,就受不了的翻个白眼仁儿,在桌子底下踢了二光一脚。
“我错了我错了,”二光笑着躲开,正了正神色接着说,“我认真的,就光说我跟连萧,我一点儿都不难受跟他分开,因为我明白这都暂时的,哥们儿心里都有互相。”
“而且交通那么发达,想见你们我随时就能去你们学校找你们。”
“可是丁宣不明白这些。”二光望向连萧,“你是难受这个吧?”
是吗?
连萧也说不清楚。
他就是不踏实。丁宣不在他身边,他的生活就是缺了一块,空得人心慌。
“我是眼看着你怎么把丁宣从豆丁儿那么大,一点点带着长大的,我也不是滋味儿。”二光又嘬了口啤酒,“但是吧,细想想也不全是坏事。”
连萧抬眼瞅他。
“就跟那些话说得一样,你俩早晚得分开,现在不分开,以后你也有你的生活,你要结婚成家,丁宣也是。”二光主动碰上连萧的杯子,“他不是个小狗,现在人为干预的也好,以后自然疏远也好,本来丁宣就不可能这辈子都栓你手里。早适应也挺好。”
道理没人不明白,二光说这些也都是好意。
只是连萧打心底里没办法顺着这样的思路去接受。
“吃串儿吧。”他接过老板刚烤好拿来的一大把羊肉串,全撂在二光脸前。
“到那边就吃不着这样的味儿了。”周狄接了句。
二光“操”一声,没心没肺地抄起烤串就撸:“等着吧,过俩月我就挨个儿飞你俩宿舍里。”
周狄他们开学比连萧早,跟二光吃完饭没两天,俩人就一南一北的相继出发了。
之后再跟老妈去看看丁宣,回来后就到了连萧该去报道的日子。
连萧不太想让老爸老妈去送,不多远的路,自己拖个箱子坐俩钟头就到了,不值当的兴师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