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很想问他那你自己家呢,你爸妈呢?
张了张嘴,瞅了眼丁宣望着鸭子不挪眼的脸,他莫名又下意识地把问题吞了回去。
这问题一直到老妈下班回来,连萧才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不过当时他的第一个问题是:“妈!鸭子吃什么啊?”
老妈刚开门进屋,鞋都没换就皱皱鼻子:“家里什么味儿?你俩拉裤子了?”
“谁啊?”连萧立马朝丁宣屁股上看,还抽鼻子闻闻,一路瞅到盆子里,他“哦”一声,“丁宣没拉,鸭子拉的。”
丁宣还在盆边看鸭子,他看小黄鸭就跟他那天杵在窗边往外看冰溜子一样,一看就没个完。
连萧刚开始稀罕个十来分钟,见这小玩意儿一直不吃东西,光叫,就没兴趣地跑去开电视。
结果丁宣连电视都不爱听了,电视里说话的声音大了他就扭头看看,虚虚地扫一眼就继续低头看鸭子。他也不去摸摸电视边了,脚底就得抹了胶一样,定在盆子旁边扎根。
老妈也听见了小黄鸭的细尖嗓门,探头看一眼,见丁宣这模样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瓜,然后反手就给连萧一个脑瓜嘣儿。
“我说没说让你别朝家买这些小东西,你烦人不烦人!”她冲连萧拧眉毛,“大冬天的,养不活还牵心,都是病苗。”
“没买!”连萧捂着脑门儿一阵搓,欺负丁宣不说话,直接朝他一抬手,“丁宣捡的。”
“捡的?”老妈将信将疑地在两个小孩之间看一圈,连萧心里刚反应过来不妙,老妈就二话不说,抬手冲他屁股上又来一下,“说了让你别带宣宣下楼!”
连萧干嘛都挨揍,他也挨习惯了,脸皮跟屁股一般厚。
老妈这种不是正儿八经的巴掌,拍在屁股上跟闹着玩似的,他嚷嚷着跟老妈上蹿下跳地连解释带闹,重新消停下来,丁宣压根不管他们,像是要盯着鸭子看上一万年。
“丁宣老家没人养鸭子吗妈?”连萧又问,“它吃什么啊,光知道叫。”
“你什么毛病,说话跟下跳棋一样。”老妈去洗手换衣服准备做饭,看一眼这小黄鸭都头疼,“太小了,得吃熟的,也不知道哪家小孩藏着的,你可真会给我找事儿。”
连萧跟着老妈溜达去厨房,突然压低嗓子问:“妈,丁宣他妈是不是死了?”
老妈扭头看他一眼:“谁跟你说的?”
“没人说。”连萧抓抓脸,他就是记起来当时老妈接那个电话,说什么人没了,然后就把丁宣接来了。
人没了可不就是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