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刚到家那两天,连着尿了他两天床,之后好歹有需求的时候,知道要给点反应。
那天把罐头泼了一床,连萧原地就“哎!”一声蹦了个高。
丁宣裤子上也泼了个透,他赶紧把丁宣从床上拉起来,手忙脚乱地扯过一条枕巾,把湿哒哒的果肉块全扫地上,就往他裤子上擦。
正在心里合计这一泼得挨多大顿揍,外面屋门一响,老妈从苗苗奶奶家回来了。
她进来看见床上这一片狼藉,愣了愣,然后不仅没发火,还拨拨头发笑了:“宝贝儿,又尿床了?”
“没,”连萧不爱扯谎,见老妈来了就把枕巾往旁边一丢,自觉承认,“罐头泼了。”
“啊,没事儿。”老妈应一声,也不知道是累了还是要在丁宣面前维持个温和的形象,竟然还是没发火。
“去给弟弟拿条干净裤子。”她麻利地抱起丁宣,把他的湿裤子扯下来,冲连萧交代。
“从哪拿啊?”连萧都闹不明白这什么情况。老妈对这宣宣比对他这个亲儿子更像个妈。
“外面不有个大牛仔包吗,”老妈头也不回地指挥他,“找一条衬裤出来。”
连萧“哦”一声,调头去外面翻大包。
拉开拉链翻了翻,应该全都是屋里那个宣宣的衣服,都不是新的,连叠都没叠,半新不旧地皱巴在一块。
“妈。”连萧拽了条打结的小衬裤出来,送进屋里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老妈刚刚问的是“又”尿床了。
家里一共就里外两个屋,他的小卧室还是老爸专门隔出来的。
连萧搁下裤子跑去他自己小屋里一看,头一张尿的可不就是他的床,被子床褥都被老妈卷起来,挂在床沿晾着呢。
“妈!”连萧往自己床上干净的那个小角一瘫,半死不活地喊。
“饿了?”老妈在大屋收拾好宣宣才洗洗手过来,过来搓搓连萧脑袋,“这几天是不是老想妈了?”
“什么情况到底?”连萧被老妈在脑袋上磋磨两圈,冲着自己的床皱脸,“这我晚上怎么睡啊?”
“再晾晾,等会儿给你垫个包被在底下。”老妈把床褥又扯了扯,还笑话他,“装什么干净,你小时候尿的少啊?一床床杯子让你给我尿得全是地图印儿。”
“现在可不是我尿,”连萧赶紧抗议,极力自证清白,“那小孩谁啊?”
老妈没有立马回答他的话,先扭头朝大屋看看,把门给掩上,才搂着连萧在他旁边坐下。
“儿子,妈跟你说。”老妈的声音压得很低,听起来像是很严肃。
这都是平时他挨完揍,老妈开始跟他分析错误的时候才会有的语气,听得连萧下意识想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