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张娥之前不是说和她弟很久没联系了吗?”陶一然很快就发觉有问题。
张巍出事之后,警方找张娥问过话,她一直推脱说她弟早年和家里闹掰了,所以她也和弟弟很多年没联系了。
警察跟着这个线索走访了张巍老家的街坊邻居进行调查,听说张巍早年嗜赌如命,甚至把姐姐的嫁妆都给赌光了,后来因为错手杀人,蹲了几年牢,出来之后家里就和他断了关系。
但现在看来,张娥和张巍之间的关系,没有她所说的那么僵持。
物证检验室内,白涯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快件的包装,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名片上写着张巍的名字,还有他的职位,只不过他在酒店里应该是个副总经理,但名片上却明晃晃地写着“总经理”。
“我们之前问过酒店的工作人员,张巍一直想超过易鑫做总经理,而易鑫也视他为眼中钉,他们两人不合的事人尽皆知。”
白涯带着手套,用磁粉轻扫名片上的指纹,但捡到名片的车主没有对物证进行过保护措施,上面的指纹已经基本模糊不清了。
“上面有痕迹。”江昔言看着名片上的划痕,不像是随意留下的。
他用刷子蘸取大量磁粉,扫过名片表面,只见上面果然有记号。
白涯眯着眼仔细看,“是求救信号,还有……一条横线?”
求救信号是能看出来,但这条横线代表着什么?还是说,这是不小心划到的?
江昔言认真观察名片上的记号,痕迹断断续续,且多为弯曲线,应该是用指甲掐出来的。求救信号后面跟着的横线前半段掐痕明显,不像是无心之举,后半段的延长痕迹倒像是紧急情况之下的脱手。
看来死者上车后就意识到不对劲了,想要不动声色地求助,但很快就被车上的人发现了意图,还没写完就赶紧丢出去了。
可是死者当时到底想些什么,符号?还是名字?一条横线能指代的东西太多了。
江昔言将名片上的痕迹拍了下来,发给了宋舟。
“我在想,死者最初对车上的人是抱有信赖心理的,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遭受威胁。我们顺着易鑫案查到了张巍头上,而张巍出事的时间偏偏在易鑫死亡之后,所以,凶手是不是在灭口?”
宋舟看着江昔言发来的消息,陷入沉思。
张巍和易鑫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真要看不顺眼,早就下手了。
近日耀明集团频频出事,警方收到线报,集团内部已经开始整顿,可他们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就这么等不及吗?
难道说这件事和耀明集团的整顿有关系?
车上的两个人又会是谁?
宋舟手指轻敲着桌面,在心里盘算着,根据酒吧客人的描述,结合电线杆的真实高度,以及与嫌疑人、客人当时所处位置的距离,他们大概可以算出嫌疑人的身高。
加上现勘时在现场找到的脚印之间的步距,嫌疑人的身高大概可以锁定在179到183厘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