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鸣点点头觑了他一眼,这都快凌晨了,鬼知道裴云也还有什么事儿,他没再坚持也没问有什么事儿,反正问了裴云也也不会说。
两人站在夜色里等了一会儿,深秋的冷风并不冷冽,只是朦胧的月色洒下倒是添了几分萧条。
“明央这人的确有些捉摸不透,”陈亦鸣跟他闲聊:“当初忽然要投资,后来屁事儿也不过问,今天却跟个神经病一样一直找茬,你说他图什么呢?”
明央这会儿不在,他可没有什么忌讳,将不满都宣泄,用词也就毫无顾忌。
明央今晚的一系列操作都有些琢磨不透,反而像是情绪失常,明家本可以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明央偏偏上赶着往裴云也身边凑,陈亦鸣想起在包厢里明央看向裴云也是那露骨的表情,以及偶尔蹦出来对裴云也亲昵的称呼。
阿也。
陈亦鸣认识裴云也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叫,关键是裴云也的反应也很值得琢磨。
“我怎么觉得他是冲着你来的啊。”陈亦鸣觑着裴云也,过了两三秒又试探地问了一句,“你和他的一些交集……”
路边绿化带里的野蔷薇被蒙了层黑色的纱,沉沉地一片片绵延往前,像是一块块深色的斑驳。
裴云也落在上面的目光深沉,只是有了月色遮掩并不明显,他并没有因为陈亦鸣今晚好奇心旺盛的多话表现出不耐或是不满,沉默两三秒之后反而开了口:
“两年前,崔华绩被我送进监狱之前,用了些不入流的手段。”
这事儿陈亦鸣也知道,崔华绩就是裴云也二叔裴凌云的得力干将,在裴氏也举足轻重,他这个把柄算是裴云也扳倒裴凌云最后一步棋,而在彻底赢得对裴氏的掌控权之前,崔华绩也的确是狗急跳墙兵行险着,在裴云也并不打算放过他之后甚至想要放手一搏,死也要了拉裴云也的命垫背。
陈亦鸣:“然后呢?”
裴云也抬起左手手腕,右手捏着表盘转了转,接着说:
“那时候明央算是帮了我一回。”
第20章
陈亦鸣恍然似的点点头,他就觉得两人之间的交集应该不简单,倒没想到是那个时候,毕竟裴云也很少吃亏,吃一次亏承了别人的情就更不容易了。
关于明央是怎么帮了裴云也,裴云也没说,陈亦鸣也没再问,他今晚也是醉意上头,放在平时他都不一定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好奇。
但细想他又觉得好像哪里隐隐有些不对劲儿,他酒劲儿上头晕晕乎乎想不明白也就暂时就这么接受了这个理由。
两人在冷风中又站了一会儿,车灯闪过,陈一悠将车停在他面前,陈亦鸣立即将这点好奇压下,利落地上车和裴云也说了再见。
上了车,暖风一吹,陈亦鸣酒意散了一些,他看着后视镜里不断缩小的裴云也,忽然发现哪里不对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