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陶怡盈来找许睿这件事,许睿确实第一时间没有告诉林雉,而是选择了隐瞒,甚至心里已经在默数他和林雉的分手倒计时。
林雉的目光逐渐变得有些咄咄逼人,不给许睿留下来任何回避余地。
“是不是因为,你也确实为陶怡盈为你选择的学校,所谓的自由的生活而切切实实的心动了?”
许睿的呼吸一顿,他的头颅像是被什么定住,林雉的视线如同实质,落在他身上,又沉甸甸地压到胸口的重量一般。
没有吗?许睿难道真的没有为陶怡盈为自己选择的美术学院心动吗,一丝一毫都没有吗,怎么可能呢,他本来就不喜欢读商科,这些东西对他来讲太复杂了,他喜欢画画,在他一个人的时候在安静的环境里,是绘画陪伴他度过很多时光,画画是要比让他读不擅长的商科更轻松自在的事情。
在林雉面前撒谎是很不明智的举动,许睿没有再否认摇头了。
空气似乎是很长久地凝住了,林雉在这样叫人窒息的沉默了感到更深程度的压抑和可悲。
他慢慢松开揪住许睿衣领的手,然后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那样,倒在了床上。
他抬起来手拿掉了手上戴着的黑色扳指,像是自言自语一样讲:“我说呢,我说怎么把戒指还给我了……”
这样的林雉让许睿不住的心慌,他不由靠近林雉想要去抓住他的手,但是他却被林雉毫不留情地甩开了。
林雉闻到了许睿身上有一股颜料的味道,他出去画画了,是去找谁?和郑衍吗,还是陶怡盈给他找了新的老师?
“好,你去吧,你追寻梦想嘛,我不阻拦你,但是从今往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了。”林雉突然面无表情地说道。
许睿在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呆滞了一瞬,然后很快反应过来,他扑过去,手慌乱地比划着手语,但是林雉却不想要再给他机会了那样,偏过脸去,不再看他。
许睿不罢休的去搂他的腰,去讨好的亲他的脸。
林雉推拒的动作从强硬到缓和都没用几秒,他睁开眼圈发红的双眼,看着许睿急切慌乱的模样,嘴里再忍不住的质问出声:“许睿,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一根蜡笔棒你用到攥不住了都不舍得丢,小时候裹着的毛毯你用了十多年你也不让扔,你的枕头你的床上大学了也都要带着,你这样恋旧的一个人,怎么到了我,就说丢就丢,说放弃就放弃了!?我不是一样陪了你十几年吗!”
那股悲愤绝望,包括每次不被许睿坚定选择的求而不得,使得林雉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翻身用双手按住许睿的肩膀,声音都在发颤一样:“你就不……不……是你每次轻轻清理掉你养的蜗牛壳上的土一样,像是你仔细小心用胶带粘补你父亲留下的皮球一样,也珍惜珍惜我吗?”
他抓着许睿肩膀的手指止不住收紧:“就算是对你不好了一年,难道后面对你好的十多年都不算数了,你就要这样记恨我,惩罚我?这对我公平吗!许睿你这样对我公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