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对向知的好感度噌噌的往上涨,她听向知这么说,立刻积极地把他带到了医师办公室。向知和医师交流完那是成就感满满,他在心里连连感叹自己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可惜骄傲不过三秒,他就扛着大包小包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凌乱:这是哪,我是谁,伯母的房间在哪啊!
于是乎他逮着人就问:“您好您好,请问咱们这的住宿区在哪啊?”
被逮住的保洁大爷满口方言:“你说单间还是双人间啊,单间搁东边哇,你沿着这条路走往南走,走到头往西南拐个弯,走到岔路口一直往东就到辽。”
“……”我还是开导航吧。向知汗颜:“您知道那个楼叫什么吗。”
大爷:“安息阁哇。”
向知:“安息??”
大爷在手掌上写心字:“西哇,放西的西!”
就这样几百米的路程活活被向知走出了九九八十一难的艰辛,他看了看单子上印的连艳红的房间号,进到楼里上到三楼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看见两个护工打扮的人站在走廊里肆无忌惮地讨论着什么。
“哎你看见了吗。”矮胖的护工满脸写着嫌弃:“311那个老太太又回来了,真是的,不是说去精神病院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瘦一些的那位嗓门特大:“啊?就姓连的那个?哎呦喂她可太难伺候了,脾气不好没事就挑刺,一会说菜太咸一会说水太凉,真把自己当皇太后了,我听说她是摔了杯子闹过自杀,连夜被送到精神病院的。”
“就是啊,当时我可在场,地上全是玻璃碴子和血,恶心死了,因为没看好人我还被罚了俩月工资。”胖护工撇撇嘴接着说:“这种人谁都嫌,她铁定是没家可回才来疗养院的,你见她儿女来探视过吗,啧啧她都不一定有孩子。”
瘦护工尖声嘲笑:“也没见过她老伴儿啊,整天涂脂抹粉有什么用,呸,妖精一个就会给咱们添乱。”
“喂!闭嘴!”向知听着刺耳的嘲讽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地推倒行李箱,砰的一声巨响盖过了两个护工的笑声,她们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抚住胸口,刚想问责却被向知飞快的语速堵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们也知道这是疗养院啊,你说这些话印着你们名字的工牌都在想早知道烂厂里了,不知道怎么做人不知道怎么尊重人是不是,我提醒你,你在这里工作的最大前提就是学会尊重一个病人。”向知大步走过去,他看到三楼几乎所有的房间都开着门无人居住,更加确定她们就是故意说给连艳红听的,好让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