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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挂了电话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热粥凉透夜幕降临,他仍呆呆地望着锁死的屋门,腰再酸腿再麻也没有力气变换一个姿势。
也不知道钟表走到了几点钟,向知在黑暗里听到了防盗门打开的声音,沉寂半天的房子终于有了人的走动声,他似乎很不安,进了屋想也没想,直奔楼上用钥匙打开了主卧的门。
“知知?”
连历风尘仆仆的,跑的发型都乱了,外面正在下小雨,他身上也沾染了几分潮湿的气息:“怎么不开灯。”
他边说边按开了屋顶的吊灯,暖白的灯光直射而下,向知却强撑着没有眨眼,他想看清楚连历的身形,但他眼睛瞪得越大视线就越模糊,他在梦里有过类似的体验,虚幻的光影看似离你越来越近,实则只在悄悄引你走向他,等你一个不经意坠入深邃的悬崖。
“饿了吗?”连历蹲在向知身前,手放在了向知的膝盖上:“我去做饭。”
向知膝盖被镇的冰冰凉,他缓慢地低下头注视着连历,只见他眉毛和睫毛上都挂着小小几滴露珠样的水滴,鼻梁上还有一道红褐色的血痕。
“你去哪买菜了?”向知抬手给连历擦了擦鼻梁,血迹转移到了他的手指上,连历的鼻梁干干净净,这果然不是连历的血。
他还是冲动了。向知想:因为我。
连历感觉到向知的精神有些恍惚,该处理的人处理完了,他觉得没必要过多解释给向知平添烦恼,他随便编了个借口:“没买菜,工作室突然有事,完成了工作回来的路上又遇到个熟人,多聊了几句耽误时间了。”
向知淡淡地问:“哦,是祁书渊吗。”
连历回答:“不是,怎么突然想起他了。”
“不是?”向知默默攥紧了拳头,语气也有了起伏:“不是他爆料了我们领证的事吗?”
连历终于不再淡定了,他不自在地站起身:“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