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历等到走廊上没有杂音才进屋关上了门,他看向陈于辉松垮的腰带:“不好意思,坏了你的好事。沈函的戏码在你这虽然没有发挥完全,但恶心到你就行了,我不贪心。”
陈于辉高高瘦瘦长的很精明,一头染过的黑发不怎么显年龄,他和连历说不上哪里像,他们是那种单拎出来谁也不会由一位联想到另一位,非得放在一起才会让人觉得有些神似,然后该有人感叹了:这小老头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挺帅。
几年不见陈于辉除了老了那就还是老了,连历对此一点也不意外,就是同样盛装出席的陈导不太能接受自己被他的私生子比下去,他审视着连历:“长本事了,你录像了吧,你是想把刚才的事发出去,再让你妈受一次刺激吗?”
“我没录。”连历坦然道:“你既然敢做,就一定留好了被发现的后路,我不稀罕和你走一遍公关程序徒劳无获,再说了谁不知道你私生活混乱,你的妻女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还没闲到特地过来捉/奸。”
陈于辉冷笑:“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认错求我放过向知?”
“我来确认几件事,也让你明白几件事。”连历直截了当道:“芽小千发的那些图片和爆料,都是尚晨夕让人提供的吧。”
陈于辉也没什么好装的了:“是,晨夕做事很靠谱,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对她很满意。”
连历继续道:“她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女儿,你靠你现任妻子丰厚的家产富裕出名,成了能在业内呼风唤雨的大导演,而你却没让尚晨夕随你姓,她出道后你也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她的身份,就连《亲爱的笔》都是在她答应帮你盯着我和向知后,才从你手里拿下了资源。”
他有意引导陈于辉的思路:“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至于防她防成这样吗,你太自私,生怕无法割舍血缘的亲人犯了事影响你的大好前程,所以你干脆不公开你的妻子是谁,也不打算认尚晨夕,对吗?”
连历的话一针见血,陈于辉皱了皱眉,狡辩道:“对,那又怎样,那丫头从小到大要什么我给什么,她不愁吃不愁穿家里的钱够她花好几辈子,可她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进圈拍戏,那我必须要做到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还是自私过头,你心里清楚,尚晨夕也能感受的到。”连历喃喃道:“你说她如果意识到她的亲生父亲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以后还能心甘情愿的站在你那边吗。”
“你什么意思?”陈于辉感觉自己进入了一片漆黑的森林,他明知道周围都是连历布下的陷阱,却无路可走进退两难,他正纠结着突然手机响了,是他的助理之一打来的电话:“陈导,入口这边出了点问题。”
陈于辉瞥了连历一眼,走到窗边问:“怎么了?”
“是小姐,尚晨夕。”助理声音闷闷的,估计是找了个角落偷摸联系的陈于辉:“内场的保安说什么都不让小姐进场,说是您说的待播剧只让主演上就行了,还特意强调了尚晨夕资历不够别让她进来,您真是这个意思?现在小姐的车都开不进去别提走红毯了,这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陈于辉懵了:“我什么时候说过只让主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