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算好了,毁掉的装饰品,桌椅,酒瓶,统计完了,赔偿总额在这里,你们商量商量怎么付。”这就是便签纸的作用。
站位最近的男生接过来,防备地看着我们,当他把目光放在便签纸上时,那张小脸可爱极了,“一万六?!你们敲诈!”
计算这些的正是负责采购的后台人员,他缓缓道:“看清楚了,你们砸的什么酒。”
男生们的情绪还是很大,“什么酒要两千六一瓶?搞什么?!”
“你没喝过的话可以去问问你爸,他应该知道。”采购的人说,“给你们打折了,小鬼。”
“不是我打烂的,我不赔!”他说。
“我也没碰酒,我可不赔。”
“谁拿酒的谁自己赔!”
小鬼们内讧了起来,荒唐得很。
一时间,竟然找不出是谁了,都说自己没碰酒,不愿意担这个责任。
争吵相当激烈,互相指责举报对方,可是没用,我不打算一一算账,拍了拍手,让他们保持安静,道:“好好好,你们都没拿,那我们不找幕后真凶了,也不要你们赔了。”
他们很聪明,没这么天真地相信我的话,目光依然警惕。
我掏出手机,道:“我们让警察来处理。”
“喂!”
“别报警!”
“别报警!我找我妈!”耐不住性子的男生主动承认。
我放下手机,看着他:“想起来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问其他人:“你们呢?打算叫谁,警察和爹妈,选一个来捞自己。”
不一会,酒吧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身份各异的父母,他们的工作岗位不同,有的人家里有点钱,也宠孩子,没当回事,这就把孩子带走了,有的父母则较为暴躁,一听孩子打架,还要赔钱,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那问候放在电视台没一个能播的。
而孩子在父母跟前吃瘪的样子,和刚才热血沸腾的模样判若两人,极其滑稽。
我旁边的姑娘正举着手机拍呢,摇摇头感慨道:“他曾经是个王者,后来他爹来了……”
采购的人一边收着钱,一边问我,“有监控,直接调出来,一个跑不掉。”
我当然知道,可我不乐意那样干,我心坏,“吓吓他们。”
大伙相视一笑。
这事有一个麻烦的点,这群孩子家世背景不同,有富得流油的,也有穷得揭不开锅的,有一个孩子的父母再三地求,说没钱赔,大家都是成年人,不是好糊弄地,自然不信,几千块掏不出来?工作人员也没耐心了,可是对方软磨硬泡,就差给跪下了,他们这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