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不住他闹。
“不是说好不做?”房间里只有月色,能看见的只有脸庞的轮廓,全凭感觉认人。
杨骁抱着我不说话,他好像只是为了弄醒我,不理会我的疑问,自顾自说道:“你要我怎么做?”
我一头雾水:“什么?”
杨骁的脖子里的十字架又打在我脸上了。我把它挪开,算了,还是抓在手里牢稳一点。
“如果道歉你不接受,你就给我一个你能接受的方式。”杨骁说:“我会去做。”
“干嘛突然说这个?”我不为所动:“刚才的话题影响到你了?”
他没回答我。
我玩着十字架,冰凉凉的触感,是他现在的心情吗?我要不要安慰安慰他?好吧,尽管我的安慰相当另类,“别往心里去,你要这么想,错在他身上,是他跟他的老师偷情,是他被抓奸在当场,他应该跟我道歉。”
杨骁抓住我的手,不让我乱动弹,他想让我也认真,“安分点。”
好吧,我认真点。
“这么跟你说吧,一个碎掉的花瓶,你要怎么去修复?是用胶带?专业技术?人为干预,还是什么好的秘方?”每一个答案都不够完美,我说:“其实最简单最好的方法,是换一个。”
“我不认为。”
“你当然不这么认为,因为你怕买不到一模一样的花瓶了,可是你要知道,有点不同也好,就算这个碎裂的花瓶被修复,它还有以前稳固吗?还是你放在那里小心对待就不会碎的吗?你别忘了,有过裂痕了,第二次破碎只是时间的问题。”
杨骁沉默了几秒,说服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固执己见,不听人劝,否则也不会把我硬留在身边。
他走下床,不知道做什么,没有打开灯,但很有目的性,借着一点月色的微光走到一个置物架边,那里是光亮照射进来的地方,靠窗,我能看到他的动作,他拿下了上面的一个白色花瓶。
“啪嗒!”房间里响起碎裂声。
那花瓶被他砸在地上,光亮照出了他的脸庞,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明天我找人修复它,放回原位,你看得见的地方,我会让你亲眼看着,它会不会碎第二次。”他的声音坚定,不容易被人影响,尽管我长篇大论也不抵他这一个举动来得漂亮。
深夜里,我被他刺激到了。
双手枕在脑后,靠着枕头,我享受了几秒他嚣张的模样,果然,我还是最喜欢说服不了他的时候,就好像理论派和实践派的争执,他总能用实际行动来反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