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播间正式开始十九天以来,营业到最晚的一次,弹幕热度却丝毫不减。
差不多一直到凌晨一点半,酒瓶里的最后一滴酒被他们彻底喝干。
镜头下,阮颂早已不知何时靠在任钦鸣脖颈睡着。
任钦鸣抬手稍稍用力,便将怀中单薄纤细的人打横抱起来,轻手轻脚和大家打过招呼,一路穿过堆满了零食袋的客厅回到房间里,安置到床榻上。
夜凉如水,木屋外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星空呈现出被刷洗一新的深蓝,皎洁的月光从落地窗外温柔地照进来,勾勒在阮颂沉静陷入睡梦的脸颊上。
由于他们这两天一直在木屋没出过门,身上的睡衣直接免了脱换。
任钦鸣径直扯过旁边叠放整齐的被褥将人包住,起身把阳台的窗帘拉好,离开前还不忘细心仔细地给阮颂将保温瓶灌满。
以防他半夜渴醒找水喝。
等到任钦鸣做完这一切从房间里出去时,外面大家已经歪歪扭扭各自开始收捡垃圾,着手准备收摊。
乍一眼看见他从房间里出来,还告诉他没关系。
说是吃了这么多天他做的饭,最后一天肯定得由他们收拾残局,叫他回去陪阮颂睡觉。
但任钦鸣只是晃了晃手里一起从房间带出来的台词本,浸泡过酒气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格外深邃,解释道:“暂时没打算睡,还得把台词再过一遍。”
【???】
早把工作忘到九霄云外,且完全不打算在今天晚上捡起来的所有人:“…………”
是他们输了!活该人家年纪轻轻就能影帝大满贯!
…
不出任钦鸣预料,阮颂睡到半途果然嗓子眼冒火一样被渴醒。
他眼睛都还没睁开,首先伸手第一个动作便是朝自己枕头旁边摸。
摸了个空。
然后阮颂才磨磨唧唧撩开眼皮,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打开保温瓶,里面果不其然有温度不高不低冒着热气的温水。
阮颂张嘴被酒气熏到,醉酒的后劲全上来了,顶着目眩沉重的脑袋努力了好半晌才从床头撑坐起来,举起保温杯热水流进嗓子眼,久旱逢甘霖般痛快。
几乎直接把一整瓶全灌到底才觉得自己稍微活过来。
等他慢吞吞爬起来穿好拖鞋到房间外,客厅里果然亮着厨房那一盏小灯。
身形宽阔的男人正撑着额头,看着自己面前餐桌上的台词本埋首碎碎念,不管背到第几遍,手边都还放着做记号用的签字笔和五颜六色的彩色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