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颂说完把电话挂了,抬脚刚准备往地铁口,手机忽然一声震。
陈严给他转了一百块钱,附言。
【胖子千斤重,脸皮占八百:别坐地铁了哥,咱奢侈一回打个网约车,怕你喝多站不稳滚地铁车轱辘底下,破了相,那财路就彻底断了】
阮颂这回没跟他客气,干脆收钱。
【有钱没有,有钱我就嫁给你颂:谢了】
…
阮颂进医院以前顺道买了水果。
水果店的老板因为他出挑的长相,记得他,第一次见他去店里还以为是来了明星,聊过两句,知道他妈妈的情况。
每次阮颂去买东西都是连送带打折,能优惠则优惠,也算这副臭皮囊带给他为数不多的好处。
阮颂到医院前,又是吹风又是照镜子,确保自己身上闻不出酒味,脸上的红晕也散了,扬起笑干干净净进病房。
“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躺在病床上的女人见到他来,不仅没高兴,还有些责怪的意思:“刚刚不是才来过,怎么又来了,都跟你说了不用天天往妈这里跑,得安心工作啊,工作丢了怎么办。”
阮颂视线一转,果然看见床头又摆着陌生的鲜花和果篮。
自从一年前他妈妈病情恶化,从B市老家的医院转到A市,阮颂隔三差五就能在病房里看见不属于他的东西。
问他妈妈是谁来了。
妈妈又说不清,记忆混乱了好些年,每次都当那人也是自己儿子。
一开始阮颂还追究着这到底是谁,是有一次他跟他妈开玩笑:“您儿子长这么漂亮,那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您儿子的吗?”
结果他妈说:“漂亮的呀,一直漂亮!”
这下阮颂也就知道了。
在可能探望他妈的人员名单里,颜值水平能跟他一般高的,除了任钦鸣没别人。
好在任钦鸣只是送点水果、补品,没抢在他前面缴医疗费。
阮颂也就懒得搭理他了。毕竟以前他妈对任钦鸣不错,现在生了病,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阮颂在床边坐下,把自己买来的水果洗好,一样样放进果篮:“我不来怎么办,您又不肯让我花钱帮您请护工,那我可不得自己跑勤点。”
“妈妈只是脑子有点糊涂,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你天天往我这送吃的送喝的,还有医生护士关心我,我能把自己照顾好的呀,你和小任都不要操心我。”
阮妈妈常年卧病在床,鬓角钻出几缕银发,笑起来是极好看的,年轻时跟阮颂一模一样,风华绝代大美人。
阮颂每次看他妈妈这样鼻子就酸,熟练拿刀削起苹果:“都跟您说了多少次了,我跟任钦鸣一年前就分手了,您别老让他沾光,操心的就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