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傻笑两声，方暮深便把林沂舟的联系方式调了出来，几乎没怎么犹豫地把电话拨通了。

喂？林沂舟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暮深自己的原因，他觉得林沂舟的声音似乎比平时更加温柔。

方暮深止不住脸上的笑意：林沂舟！

林沂舟有些无奈：是我，怎么大晚上打电话过来？

没有为什么呀。方暮深想也没想直接开口，只是刚说完他就想起以前的自己别说没事了，除非十万火急非林沂舟不可，若不然即使有事，他也不会主动给林沂舟打电话的。

这么想着，方暮深立刻道：不对，有事的！

林沂舟就像是没察觉出方暮深的不对劲似的，亦或者说似乎是在忙其他事情，回复的语气也带上几分敷衍：嗯，所以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

在冷风的洗礼下，刚刚还有些头脑发热的方暮深终于察觉出了林沂舟的不对劲：怎么了？你是有什么事么？

嗯。林沂舟说，快法考了，在看书。

哦。听见林沂舟要复习，方暮深也就歇了聊天的想法，只是隔着电话，静静地听着时不时从听筒内传出的翻页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林沂舟也终于注意到电话没挂，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笔，拿着电话出了宿舍。

怎么了么？林沂舟问。

方暮深：啊？

随后方暮深好像听见了林沂舟的叹气声，并且和那声叹气一起传来的，还有林沂舟略带关切的话：你刚刚似乎在叹气，是发生什么了么？

你是说那个啊。方暮深一手抓着阳台的瓷砖，稍微向后靠了靠看着天空中为数不多的星星呢喃，我就是觉得，如果我现在还在画室就好了。

你看书，我就在旁边画画。哪怕我们不在一起也可以，反正能从电话里听到对方那里的声音。林沂舟，你现在应该在宿舍里吧，我在阳台

只要把最开始的那句话说出来，后面的也就轻松了很多。方暮深想象着他们俩一个看书一个画画的场景，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嘴角就已经上扬，话语间也带上了几分笑意和期盼。

还没等方暮深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封星皓就在宿舍里敲了敲阳台的门：暮深，要熄灯了。

虽然他的声音没有完全传到屋外，但是方暮深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于是只好点了点头：我们要熄灯了，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呀。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电话被挂断的声音，林沂舟笑着摇了摇头。

沂舟？齐之瀚刚从外面吃完夜宵回来，他看了眼林沂舟桌上的空白笔记本，又看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阳台站着的林沂舟不免有些惊讶，你今天没看书么？不是快要法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