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尧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闻言反而一愣。
白艾泽抬眼看着他,淡淡道:“抱歉,但暂时可以不要提到他吗?”
“老白,我也气,”宋尧抿了抿唇,“但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难处,你——”
“要谅解,”白艾泽接过他的话,再次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的餐盘,“我明白,但我目前还做不到。”
宋尧从他平静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暂时还没有找到控制情绪的办法,”白艾泽顿了顿,轻轻吸了一口气,之后才接着说,“毕竟被抛下的人是我。”
难处难处,每个人都在说尚楚有自己的难处;苦衷苦衷,每个人都要他理解尚楚的苦衷。
他怎么不知道尚楚的难处和苦衷,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尚楚的处境,没有人比他更想要把尚楚从悬崖边拽上来,他都已经抓得那么紧了,他恨不能把整个人都剖开,甚至想把尚楚装进他的身体里,他舍不得让尚楚淋一点雨,尚楚磕破一点皮他都当作是天大的事情,但尚楚怎么还是要走?
叶粟说谈恋爱不是养宠物,白艾泽想了很多天还是没有想明白,因为他一想就疼。
“吃饭吃饭,”宋尧捡起筷子,拍了拍白艾泽的手臂,“不说这些,赶紧吃饭,凉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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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回了座位,隔壁实习生说老管让他去一趟,白艾泽点头说了声谢谢,那个实习生眼神有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咱们这拨一起进来这么久了,老管就只单独找过你,这都三回了,他这么器重你呢?”
敲门进了刑侦队长办公室,管齐平正在看一份刚递上来的尸检报告,示意白艾泽在一边坐会儿,要喝茶自己倒。
白艾泽点头,没出声打扰他,站到了在书柜边,看着玻璃橱窗里放着的奖状和勋章。
“艾泽,过来坐。”
管齐平快速扫了一遍报告,又给法医那边打电话问了几个问题,这才腾出手来招呼白艾泽。
“管队,您找我?”白艾泽问。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管齐平点了一根电子烟,“不介意吧?”
白艾泽摇头示意不介意,想了想回答说:“学到了很多新东西,队里的前辈们经验都很丰富,也很照顾我们。”
“嗨!”管齐平摆摆手,“要我说啊就不该太照顾你们这群黄毛小子!我早说了实习生拉来就是要做牛做马的,费那么大劲儿选上来摆在空调房里听课有什么出息?美其名曰培训培训学习学习,咱们干一线的成天照着PPT能学出个什么闷屁,弄去现场跟着比什么都强。就那群坐办公室的不让,说你们啊太年轻了,万一见到个命案现场被吓出个什么好歹,那真够咱们局里喝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