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楚这么想着,把手上的创可贴揭了下来想贴在鼻子上,但二次使用的胶面早就没了黏性,他怎么也没办法把东西固定住,只能慌乱地任由鼻血一直淌。
算了,不管了。
他再次把创可贴包回自己受伤的食指,蹲在地上用手掌捂着冒血的鼻孔,失神地看着桌上放着的保温杯。
就在这时,敲门声传来。
尚楚背脊一僵,听见门外响起白艾泽的声音:“尚楚,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
他安静地蹲着,蹲到两条腿都麻了,才撑着膝盖站起来,一步一步地挪到门边,打开门,三个保温小桶齐齐整整地摆在他门前。
尚楚重重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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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尚楚坐上了从首都开往抚城的火车。
首都到新阳没有直达,要先坐三小时绿皮火车到抚城再转高铁,他给尚利军买了一张软卧票,自己在硬座车厢。
没过多久,辅导员在年级群里发布了所有人的志愿申报信息,几乎是同一时刻,白艾泽的电话打了进来。
尚楚看着不停震动的手机,没有接,也舍不得挂断,就任由它一直响着。
宋尧也打了几个电话进来,发消息问他人在哪儿,说白艾泽找他已经找疯了。
电话接连不停响了十多次,身边的人被吵得睡不着,对尚楚说:“小兄弟,恁这是接还是不接啊?不接恁就拧了吧,滋滋滋地震怪闹心的!”
“不好意思啊。”
尚楚回过神来,对他抱歉地笑笑,把手机震动也给关了,光是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
接着,火车开进了一个隧道,一片黑暗之中,尚楚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是我。”他说。
“尚楚,”白艾泽的声音焦急万分,他像是刚剧烈运动过,粗喘着气问道,“你在哪?”
“车上。”
“你要去哪里?”白艾泽问。
尚楚说:“小白,我报了新阳的实习,后天就报道了,我在去那里的火车上。”
他听见电话那头白艾泽明显的喘息声,许久后,白艾泽才说:“你骗我。”
尚楚闭了闭眼。
“尚楚,你答应过我的,”白艾泽的声音变得嘶哑,一字一顿地说,“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