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艾泽没有瞒他:“秦思年。”
尚楚给了他一个古怪的眼神,白艾泽往他鼻头敲了一下。
紧接着手机又震了,这回是条短信,白艾泽打开扫了一眼,突然脸色一变。
“怎么了?”尚楚问。
“我出去一趟,”白艾泽说,“你好好上课,晚上多吃点,拍照给我看。”
尚楚见他神色凝重,于是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白艾泽连包都没拿就走了。
他离开不到五分钟,尚楚也收到了医院来的电话,他到走廊上接了,那头传来吵嚷声,护士说你爸偷喝了一瓶白酒,现在正在闹事,赶紧来!
尚楚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说你们看着办,我这边走不开。
“他在vip病房闹!砸了好几台仪器!”护士听声音都要哭了,“你知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起码六位数!”
尚楚手腕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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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车赶到医院,等电梯的地方人挤人,他从楼梯间跑到七楼肝胆科,跑出了一脑门的汗,护士叫他赶快去十三层,这事闹大了不得了!
他跟着上到了十三层,这边是vip区域,比起楼下住院部要清净得多,他刚出电梯就听见尚利军的吼声,说什么:“操你们妈的!我儿子......怎么就不、不好了!”
“也不知道你爸想干嘛!”护士急吼吼的,“都得了这个病还喝酒,不要命了啊!”
尚楚已经麻木了,他只关心那些被砸坏的仪器怎么样了,至于尚利军,这二十来年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真的麻木了。
他沿着走廊往里走,在墙边看见了一个白酒瓶,最角落那间病房门口围着一大群人,警卫都出动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进去抓人。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叔叔您先冷静一下,”白艾泽说,“没事,你们先撤了,这里我负责。”
尚楚脚步一顿,太阳穴像被人敲进了一根钉子,撕裂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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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汝南惊魂未定地喘着气,秦思年在一边陪着安抚她。
病房里乱七八糟,液晶电视也砸了,尚利军没有穿病号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身蹩脚的西装,浑身散发着恶臭,一滩烂泥似的醉倒在墙角,双眼猩红,吊着眼皮,面容狰狞的像是来索命的恶鬼:“我儿、儿子以后是警察!有大出息!操你们懂个屁——嗝!”
他一个酒嗝打完,吐出一滩又黄又红的东西。
“叔叔我扶你起来。”白艾泽蹲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