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尚楚还打不过尚利军,他什么话也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掉,就是觉得心里有个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尚楚回了房间,从床底下找出早就准备好的针管和药瓶,颤抖着卷起衣袖,在台灯下找准手臂上的血管,咬着牙扎下了人生中的第一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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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尚楚也数不清他到底扎了多少针,他自己也没数过,针管掰碎了就丢进下水道冲走,闭着眼晕一阵儿就能做个Alpha,多自在。
尚楚被几双眼睛从早到晚地盯着,他不知道网上因为他的事儿争成了什么样;不知道小蜜桃发了一篇微博公开表态支持这位Omega少年,而引起了轩然大波;不知道白艾泽在一个深夜打出去一通电话,电话那头是白书松;不知道白书松说这件事情影响太大,政治处那边也因为这个开了几次会,他想帮忙也使不上什么力;不知道当白书松问白艾泽这个叫尚楚的少年是你什么人的时候,白艾泽是如何回答的;更不知道白书松在听到了白艾泽的答案之后,发出了长长的叹息声。
又是一个周五,被上下关系弄得焦头烂额的校领导从打印机中取出刚印好的文件——“首都警察学院关于开除尚楚同学学籍的通知”,校长对着文件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手里的印章始终盖不下手。
秦天在办公室外间的喊叫声他听得很清楚,他说尚楚是难得的好苗子,绝对不能开除;但更多的声音在说尚楚的行为有多恶劣,给首警带来了多坏的影响,现在所有人都在质疑首警招生的公平性以及审核材料的准确性......
老校长按了按额角,他记得尚楚这孩子,机灵活泛,确实是个可塑之才,但可惜了,可惜他是个Omega。
他抬手,正准备在文件右下角盖下首警公章——
“叮铃铃——”
手边的座机响了,上头又来电了。
他一阵头疼,把印章放下,接起电话。
“喂?”校长听到那头的声音大惊,“刘局?您怎么打电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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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
周一晨会,尚楚站在主席台上,拔高话筒,喊了两声试了试音量。
“下面,请尚楚同学进行自我检讨。”教导主任对他点了点头。
上周五晚上,学校下了个通知,要他这周一晨会在全体师生面前做深刻检讨。
宋尧听说之后非常激动,觉得事情一定是有转机了,连夜找了他读中文的堂哥当枪手,给尚楚写了篇三千八百多字的发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