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他离世得太早了,我还没来得及爱上他。”
赵星摸着我的不可描述的地方,说:“这像是一句安慰。”
这的确是一句安慰。
“但我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因为我差一点点,就真的爱上别人了啊。
赵星急促地亲吻着我,他把我压在了柔软的床褥之间,主动地跨了上来。
我们继续不可描述的运动,我忘记解开他的锁,他也混不在意似的。
我在欲望的大海里沉沉浮浮,眼前略过了很多模模糊糊的影子,不过最后停留在眼前的,还是赵星此时此刻的这张脸。
他汗涔涔地看着我,汗水划过他的下颚滴落在我的脸颊上,很像是眼泪,但我知道那不是。
他用手指捏了捏我的耳垂,很轻佻又很认真地说:“你属于我。”
我“嗯”了一声,权当是哄人了。
我的父母公事公办地打开了电话,询问我今年过年是否回家,我也公事公办地回了句“不回去了”,挂断了电话,打了笔钱过去,赡养的义务我还是加倍承担的。
今年过年还是去赵星他们家过年,但进了家门,就看到我妈妈和赵星的妈妈亲亲密密地坐在了一起,客厅里回响着“过年好”的音乐,喜气洋洋,又叫人烦闷。
赵星拽着我的手,就想直接离开,我信他也不知道这回事,但大过年的,这么走了,我倒是无所谓,他会比较难做人。
所以我站在原地,也露出了一个笑容,据赵星后来回忆,他说我笑得很像他,我问什么时候的他,他说谈生意时候的。
无论如何,我还是笑着进门了。
我的爸爸也来了,正和赵星的爸爸一起下棋,他没和我打招呼,我也不想和他打招呼,其实彼此对对方都有些厌恶了,但还是要勉强忍耐着,毕竟——大过年的。
这顿年夜饭吃得不咸不淡,所有人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维系着表面上的平和,吃过了饭,赵星直接起身告辞,他拉着我的手,有些倔强地看向他的妈妈,他妈妈先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妈妈,抿直了唇线,说:“我送你们。”
最后是所有人一起把我们送出去的,老人们都在欲言又止,又都在极力克制,也正因为这份克制,所有的矛盾和冲突,才不至于在除夕夜爆发。
赵星亲自开车,载着我回我们的家,今年的烟花放得要比去年少,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年又过去了。
一年又过去了,赵星和我,都三十五了。
我还记得五岁的我和五岁的赵星,拿着那种手持的线香花火,穿得鼓鼓囊囊,一起在雪地里玩耍,大人们在室内包饺子,热闹的声音透过窗户传到耳畔。
赵星的脸冻得通红,兴奋地说:“崔明朗,我们进去吃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