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萧归这么急着赶过来的原因之一。
银枪白马,背脊笔直。
温无玦一眼认出了那是萧归。
从他的角度看去,萧归的侧脸线条深刻,眉毛往下压着,嘴角抿着,透着几分不耐烦,还又有隐隐的戾气。
他无奈一笑,还是那个萧归。
但见马上的人骤然扭头看来,温无玦手上一抖,帷帘落了下去,心里猛跳了几下。
应该不可能看见吧。
萧归顿在马上,朝着小巷子的方向凝视了许久。那马车不是汴京寻常的样式,小小的篷顶,看起老倒像是螺车。
前面一个赶车的车夫,瘦瘦弱弱的,也不似汴京人。
他忖了忖,翻身下马。
谁知刚落地,城中太守匆匆赶来,忙跪下行礼,又帮着调度了军队停歇之处,疏散了百姓,这才让几万禁军顺利进了城。
马车跟在出城的人群后头,慢悠悠地往外走。
温无玦靠在马车壁上,缓缓舒了口气。
温伯则是笑呵呵,“这狗皇帝,让他自己折腾去吧。”
渔阳行辕。
高沉贤连忙迎了出来。
“末将拜见皇上。”
萧归翻身下马,来到他跟前,深深的目光定在他身上。
缓了好一会儿,才问:“丞相呢?”
高沉贤一愣。
他没有问丞相有没有来,也没有问你有没有看见丞相。
而是直接默认了丞相来了。
他背脊一寒,隐隐冒汗,忽觉如今的皇帝有点难以应付。
丞相的叮嘱言犹在耳,他当然不可能背叛丞相。
“丞相来了吗?末将未曾见过。”
萧归面色冷了下来,探视的眼神在他身上来来回回看了许久,最终才抿了嘴角,不作声进去了。
李凌跟在后头,瞧得心里发涩。
温无玦就这么重要?来到这儿,正经事不干,就先找人了?
见皇帝面色难看,他又心疼又无奈,念头一转,又在心里骂起温无玦来。
这人也忒心狠了!始乱终弃的狗男人!
萧归沉默着把行辕各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绝望慢慢累加,心里仿佛彻底堵住了。
“皇上,您找什么呀?”
高沉贤明知故问,装得煞有其事。
萧归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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