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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了太监走后,心里琢磨起来,难道萧归真的伤得很重?

李凌素来是个人精,越是这般鬼鬼祟祟,越是有事。

温伯听了他的担忧,便笑道:“丞相担心什么?皇帝要真要伤重得要死了,李凌肯定要来与丞相商量。如今国中还有谁能撑起这一场乱局?”

“死”字掠过温无玦的耳朵,轻飘飘得有些刺耳,他无端端地心底漫起凉意。

此次他回京匆促,给萧归留的兵马不多。

北燕若是存心在路上伏击,瞄准萧归这个活靶子,集中兵力置他于死地,让大梁唯一的合法君王就此丧了命,挑起国中内乱,也不是没有可能。

温无玦叹了口气,真不该与萧归置气而轻敌。

狗皇帝虽然狗,但这段时间对他还算不错,若因此丧了命,他当真无法自处了。

数日间,丞相府终日络绎不绝,国事积压了一堆,朝臣们都要来找温无玦商议,却唯独没见萧归的影子,他心底越发担忧起来。

而实际上,萧归在宫里活得好好的,好吃好喝好睡,除了走不了路,只能摆弄摆弄木弩之外,日子可比在军营中舒适多了。

李凌让内务府给他制了一把木杖,萧归却嫌弃地丢在一旁,深觉真用上这东西,就跟半残的没两样了。

他整日里都在想着等伤好了之后,要怎么整温无玦,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去丞相府找他。

夜色渐浓,宫中灯火影影绰绰,宁静极了。

先帝和萧归一样,都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歌舞,因此宫中素来冷落。

常有人说,比起前朝,如今的宫中就像是没人住的一样。

李凌从宫外回来,披着一身轻寒,踏入了殿中。

“皇上,您前天让奴才查的事情,有点蹊跷。”

萧归原本是懒懒散散地躺在榻上,听了这话,当即想起那日在城外茶楼听见那群嚼舌根的文人,腾地坐起身来,冷声道:“怎么回事?”

李凌正色道:“皇上,原本奴才以为不过是些不得志的书生闲言,想着找出人来,打一顿得了。”

他顿了顿,神色带了几分冷意,“不曾想,这群东西的背后,竟跟太学有勾结。”

萧归皱了皱眉头。

太学是大梁官办学院,每年从民间挑选才德兼备的少年学子送往太学,三年学成,便可入朝为官。

也可以说是大梁的预备官员。

“奴才查到太学的祭酒刘宣跟他们都有勾连,此番在京城内外散播的言论,也是经过刘宣授意的,目的就是诽谤丞相。至于刘宣的目的何在,奴才至今还没查出来。”

李凌此前一直不喜欢温无玦,甚至认为他夺了皇上该有的权力,但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认,温无玦有能力治理大梁,且没有异心,若无他在,皇上这个皇位不一定能坐稳。

温无玦在民间的名声一向很好,如今这群人恶意制造舆论中伤他,究竟为了什么?

萧归蹙起了眉头,联想到郭璇之事件迟迟没有交予三司会审,隐隐猜到是有人在逼他做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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