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等会就知道了。”
萧归侧头盯着他相父神色淡淡地垂立一旁,胸有成竹的模样,隐隐可以猜到他要做什么,却不知道为啥要这么做。
怎么感觉他相父,什么都懂?
军士们一爬上雪层,雪块被陷了下去,连带着人也沉了好多,没一会儿身体就卡在雪中,不得动弹。
他们尽量将手中的盐末均匀地洒上,然后由外头的军士拽着捆在他们腰间的绳索,将他们拉出去。
就这样撒了大约一丈长左右。
“丞相,不行了,再往前面洒的话,人一旦陷入进去,就拉不会回来了。”林洇跑到温无玦身边,摇摇头道。
温无玦点点头,“那就等吧,等这一块都融化了,再继续。”
于是众人都停了下来,就地驻扎休息。
好在从这里撤回凉城并不远,只要扫清了这段雪路,后面就一马平川了。
昱日,众人起来的时候,神奇地发现,昨日洒了盐卤的地方已经化了一大片,雪水洇入泥土中,泛着森森寒气。
“这就融化了?”
“太神了,丞相!”
“兄弟们,好好干,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他娘的,老子终于不用困在这个鬼地方了。”
……
众人斗志昂扬,撸起袖子拼命干。
饶是如此,吭哧吭哧地干了好几天,还是没把雪层全部融化完。不过好在已经可以看到尽头了,连日融化的路程,已经过半。
夜里雪融的时候,冷得丝丝入骨,火炭已经用完了,温无玦冻得几乎受不了,真正见识了“狐裘不暖锦衾薄”是种什么样的体验,全身的骨头抖得几乎要散架。
不过萧归心里可就乐开了花。
这段时间他一直被温无玦各种有意无意地冷淡着,亲近不得,夜里也不让他留在他帐里,本就一肚子窝火呢。
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他相父就是比闺阁女儿还矫情。
心里种种腹诽,但见了温无玦真捂着狐裘棉被缩成一团的时候,他却心疼得不行。他本来就是病弱的身体啊,却还要跟着他们这些大老粗们在这种冰山雪地里打战,日日忍饥挨饿。
萧归一把将他打横抱起来,往外面走去。
“干什么?”温无玦霍然出声,下意识环住萧归的脖子。
他仿佛看起来真的心思纯净似的,一脸正色道:“去朕的大帐,那里毯子铺得很厚,比相父这个舒服多了。”
温无玦实在是冻得不行了,一点点的温暖都足够让他放弃坚守的骨气,如果他还有那东西的话。
一进了贼窝,就身不由己了。
萧归悉悉索索地跟着上榻,从背后拥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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