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把手机紧紧贴着脸颊,仿佛这样就能离宋尧更近点儿。
“我要出门买年夜饭食材了。”翁施说。
那边传来床铺的吱呀声,翁施猜想应该是宋科长翻了个身。
“打算买点什么?”宋尧问,不等翁施回答,他自顾自地说,“我猜猜啊——螃蟹,虾,海螺,乌贼,毛蚶。”
对呀,怎么忘了毛蚶!
翁施赶忙在便利贴上补上毛蚶,又在后边标了个“+50”,代表预算增加五十块钱。
“都要买的,”翁施把便利贴装进大衣口袋,“都是我最爱吃的。”
宋尧低低笑了一声,笑声低沉,橡根羽毛在翁施耳边挠。
翁施觉得自己好没出息,宋科长笑一笑,都能让他脸蛋通红。
“是不是还记在本子上了?现在纸正装兜里呢吧?”宋尧说。
翁施一惊,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四周,使劲摁着兜,警惕地问:“你怎么知道的呀?”
“我还不知道你么?小抠门精,”宋尧嗤笑,“哪回出门你不是精打细算,还得提前做个预算表。”
翁施臊坏了,宋科长就喜欢给他盖章定性,其实他也没多抠门啊。
“还不是因为你花钱太大手大脚了,”翁施嘀咕,“我也要管管你的。”
宋尧愉悦地哼了一声:“管管管,也就你能管我了。”
翁施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笑了,笑着笑着又觉得眼眶发酸,他好没用,好容易动摇。
宋科长偏偏是这么好的人,翁施宁愿宋科长对他坏、对他毫不在意,那他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怎么不说话了,”宋尧说,“说你抠门,不乐意了?”
翁施摇摇头,摇完了又想起宋科长看不到,于是说:“没有不乐意。宋老师,其实我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梦见什么了?”
翁施犹豫片刻:“梦见我们分开了。”
宋尧问:“为什么分开了?”
翁施抿抿嘴唇:“好像是因为我得了绝症,活不长了。”
“放心,你上月才做的体检,除了个甲状腺增生什么也没有,好得很。”宋尧紧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