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炘给病得软绵绵的泊清喂了刚开的药,又小心地让他躺下。
两人都被这一顿折腾给折腾清醒了。黎炘就在床边守着他。
泊清被紧张兮兮的黎炘用薄被妥善地裹包包好,彻底裹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茧子,两只手都不给伸出来。
泊清病得没有力气,懒得理他,也就闭着眼睛任这个人瞎折腾了。爱咋咋地吧,他肚子好痛。
可是泊清该难受还是难受,他现在睡意全无,也睡不了觉,只能在床上不安分地乱动着,蠕动着身体拱来拱去,企图缓解自己的痛苦。最后他把脑袋拱进了床边的黎炘怀里。
他的人都难受成这样了,撒个娇不过分吧?只是为了演戏而已呀。
黎炘纵容着他的动作,弯下腰去吻他的脸:“小可怜……”
每次黎炘叫他小可怜的时候,话中总是带着一种怜惜而柔软的情绪的。
于是听的人就有一种自己果真很可怜的感觉,而且是那种在亲近的人面前的可怜。
人类都是很奇怪的。一个人的时候可以无所畏惧地披荆斩棘,但是在一个亲近和怜爱自己的人面前却是受不了丁点的委屈的。泊清或许是病糊涂了,一股热流了涌上鼻子,酸酸软软的委屈情绪一点点漫了上来。
在黎炘面前,“泊清”永远只会是“清清”。他只是个需要被怜惜和疼爱的小朋友,需要被亲亲抱抱举高高。
“小可怜清清。”他声音也放轻了,问:“要喝点热水吗?”
泊清摇摇头。
其实也不至于有多难受,但他就是想说。
黎炘动手,细致地把泊清身上被弄开的被子重新塞塞好,然后又用一个舒服的姿势把人抱进了怀里。
现在是夜里的凌晨四点多。因为泊清现在不想睡觉,所以他们两个人一起看起了电影。
泊清被裹成一个粽子,然后被抱坐进黎炘怀里。他靠着背后暖呼呼的身体,两个人一起看墙上投影的动画。
巨大的投影屏幕几乎要占满了视野,背后的座位又很合他心意,是比电影院更舒适的视听享受。
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电影也是一种享受。不知道背后的人如何,泊清自己倒是看得很入神,不知道什么时候,肚子也不再折磨他了。
天边泛起第一丝鱼肚白的时候,电影终于临近尾声。泊清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湿润。
他这才想起来,身后的黎炘已经半天没有动静了。
大半天没有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