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青清贫,库房里也没什么值钱物件。
都是些常用的家中器皿,再往里走是些酒醋面的仓库。
三个多月前於睿诚送过来的两坛桃李春风便摆在上面。
一坛拆封了,饮了一半,又重新封好。
另外一坛灰突突的,那塑封还是原样未动。
吴清逸掂量了一下,将两坛酒抱了出来,又等了一会儿,众人出来,手里勉强拿了些细软。
“收了。回刑部。”吴清逸道。
一群人乌泱泱又走了,路上有差人还埋怨:“不是朝内一手遮天的奸宦吗?还以为是个肥差,家徒四壁的,只有书、奏折,纸墨……太寒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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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抄家不过半个时辰,东厂的密报已经递到了方泾手中,他在尊义门拆开了之看了两眼,已经神情凝重,匆匆入尊义门入养心门,绕过壁影。
曹半安在抱厦下站着,聆听东暖阁内商讨的声音,见他过来问:“怎么了?”
“严吉帆抄了听涛居。”方泾说着把密信给他。
曹半安道:“严吉帆这是狗急跳墙,刘玖被抓,他们便急了。刘玖那边情况如何?”
“他其实是个软骨头,可刚开始上刑,就有人传了太后口谕让刘玖老老实实招供。刘玖比钱宗甫滑头得多,他难道听不出来太后的意思是反着的。这些好,一个字不说,一上刑就晕倒……曹哥你放心,虽然还得费些功夫。不出三日,他都会说了。”
曹半安在他说话间已经看完了密信,沉吟了一下。
“曹哥,您犹豫什么呐,赶紧送进去啊。”方泾说,“他们不请旨就查抄宫人私宅,这是要造反。”
“这边内阁的几位都在东暖阁议事,老祖宗也在里面伺候,按道理是不应该打扰的。”曹半安叹了口气,“罢了,我送进去吧……”
他话音顿住,越过方泾的肩膀去看。
方泾不明所以,亦回头去瞧。
严吉帆、正带着刑部主事吴清逸从影壁后进来。
吴清逸怀里抱着两坛老酒,曹半安没见过,可方泾记得清清楚楚,那是大雪之日,於睿诚带来的,又是他亲手收入库房。
“曹哥……”他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不好。
严吉帆自然瞧见了方泾的脸色,他扬声道:“臣刑部尚书严吉帆,有紧急事宜求见陛下。”
“陛下这会儿正在东暖阁中与诸位阁臣议事,还请严大人稍候。”曹半安回道。
严吉帆气定神闲笑了笑,又扬声道:“臣刑部尚书严吉帆,有急事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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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内此时正聚集四位阁臣,又有傅元青在龙案前坐凳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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