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捏着手里的号码,敛目想了一下,说:“周晓阳本来就心态不好,那会儿本来都要支楞起来了,可惜……现在出国参加个比赛看谁都像是个大坏蛋,有时候还没上场就怂了。
水木朝生这家伙我不管他今天的道歉究竟是不是真心,还是因为输掉了官司迫不得已,但是这种赛场上的霸凌,哪怕道歉我也是不能答应的。
但凡我是个新人,被他闹腾这一番,结果能有多好,还不要说现在还有个被他间接毁掉的周晓阳。
只是换了个身份,作为国家队员站在这里,我也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事,就这样吧,他也为他的任性付出了代价,以后继续山高路远好了。
你们也不用担心,今天滑两次咱们就回去,比赛前该轮到我们我们就来,他也搞不了什么手段。
行了,不说了。”
余乐说完就不再说话,垂着眼眸在腿上叠号码字,看起来不过是打发时间的动作,但因为心情的原因,莫名透着一股冷厉的气势。
修长白玉似的手将纸一层层叠出来的时候,让人怀疑那是不是水木朝生,被他叠了又叠。
余乐做这些并不显得阴沉,也没什么戾气,甚至还透着一丝优雅。
但却有种让人不要轻易打扰的气势。
他说不说了,其他人也就只能不说了。
水木朝生回来的时候,还在偷偷看余乐,但这次视线没能对上,只能落寞地坐在了前排。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期待的是个什么样的回应……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队长糟糕的心情也让谭婷如坐针毡,明明中间还隔了一个白一鸣,但那边的存在感出奇的强,谭婷满脑子都是之前余乐说的那些话。
大概她天生就不太擅长思考,所以没过脑子的就问出了一句话。
“小白,我听乐哥说霸凌这事儿……”
谭婷声音小,白一鸣就歪过身子听。
谭婷说:“我听说去年去南非训练那会儿,程文海好像也被叶玺拎到澡堂子里欺负了。我不是说什么,就是不明白,乐哥的意思是说霸凌这事儿吧,水木朝生就绝对不能原谅,但你看他现在和叶玺关系还不错,是因为一个外国人,一个是队友吗……”
话说到这里,谭婷一拍脑子:“当然是因为队友,所以才更有包容度吧,我在说什么啊,真是……乐哥对咱们是真的好,呵呵。”
以为能听见什么的白一鸣:“……”
这丫头傻啊?
如果不是队友,谁会给你更大的耐心更多的机会,在乐哥心里,队友就是最珍贵的情谊,就没发现他护短护的要命吗?
水木朝生利用国内舆论网爆这事儿,在他今天当面道歉后,就算是结束了,余乐还觉得有点儿不爽快,但也不至于穷追猛打。
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来个国际友谊这种事也就别想了,本来就有些历史的遗留问题,又经历这么一遭,必须是桥归桥路归路走不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