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头皮一炸。
来了!!
“白一鸣在哪儿?”车启动的时候,白会长开门见山,“你们有联系吧?”
“有。”余乐只承认一半,说,“我给你问问。”
在白会长的注视中,余乐给白一鸣去了电话,张开就说:“小白,我们回国了,你现在哪儿呢?”
白一鸣:“……”暗示太明显!
白一鸣说:“让我安静一段时间吧,我现在想静静。”
余乐放下手机,无辜地看着白会长,说:“您也听见了,他想静静。”
白会长:“……”
余乐的目光落在白会长鬓角上的斑白,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要不您让他一个人想想?我遇见他的时候会好好劝劝他,您也注意身体,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您也辛苦。”
白会长深深看了余乐一眼,继而叹气:“白一鸣去清北的时候听说是跳水队的人跟着,主教练老郭帮忙安排的?”
“……”不要这么直接的就把面子上的东西扯掉啊!您都是老狐狸了,这点儿觉悟还没有?
白会长接着说:“人生贵在坚持。我尊敬每一个拼搏到最后的人,各行各业,因为那是金子一样的宝贵品德。
所以这也是我的底线。
刚刚干出点儿成绩就要退役,又想休息,这是什么玩意儿?是不是以后但凡有点儿成绩,就可以骄傲自满,就觉得无所畏惧了?
余乐,你站在朋友的角度帮他拦我,我能理解,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信任你,但是你要分清楚什么是对他好,什么是对他坏。
你纵了他一时,很可能毁的是他的一辈子,这个责任你承受得起吗?”
余乐喉结滑动。
这口“锅”好大。
是的,谁能对另外一个人的人生负责,只有父母家人敢拍着胸口说,我养大的孩子我负责。
只是……
“白会长……白一鸣到底成年了,给点儿空间吧,有些路让他自己去选。一个人的人生不是朋友、也不该只是父母负责,应该是他自己负责啊。”
白会长眉心紧蹙的能夹死苍蝇。
余乐恳切:“再说,白一鸣也没说不滑了,他就是想离开一段时间,就连我们在奥运会后都有一段休整期,您就不能当他在放一个稍微长点儿的假期吗?”
白会长蹙紧的眉心有一点点松开,定定地看着余乐:“他和你说的?”
“……嗯。”余乐看着白会长有了些微光的眼睛,突然就意识到了什么。
大巴车下了机场路,往奥林匹克区里的宾馆开去,余乐见白会长闭着眼睛昏昏欲睡。拿出手机,手指如电地给白一鸣敲去一段文字。
【你没和你爸说,走一段时间就回来?】
那边久久没回复,余乐犹豫了一下,又打了一句,【你爸好多白头发。】
【皱纹比第一次见面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