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玺当真要去面对自己“噩梦”开始的地方,也就是那处健身房。大概是太紧张了吧,心事重重的根本没有注意身边儿都有谁,所以当他从营地横穿而过,一马当先的叶玺身后跟了十来个人,安静步行的模样不像去训练,更像是去打群架。
等到了地方,叶玺在门口定定站着,深呼吸一口气,回头正要说话,看见身后一片脑袋,吓的“嚯”了一声。
把人叫上的余乐直接就笑了:“这才发现啊?”
“怎么这么多人?”
“给你壮胆。”
“不需要。”
“行了,不开玩笑。大家伙儿就是关心你,是温暖的大炕不舒服吗?你把今天这一步走过去了,以后谁还跟着你。”
叶玺嘴角抿紧,眼睛眯着的模样凶的厉害,像是在生气。
余乐只是一贯地笑着,继而下巴一甩,让叶玺进去。
叶玺沉默了几秒,最后冷笑说道:“把我当成什么了,就这?有什么好怕的?”说完,脑袋一甩,率先进了训练房里。
在这个过程里,叶玺的内心究竟是怎样在变化,余乐不知道,但他很欣赏这毅然前行的背影,犹如一个迎难而上的勇士,在面对过去的过程里,未必不是一个自我建设,变得更强的过程。
叶玺进去后,余乐也和大家走了进去,他们各自找个健身器材连玩带练,也不往叶玺身边儿靠,器械乒乒乓乓的声响制造出了热闹的气氛,驱逐了这屋里所有的阴影。
贺川教练匆匆忙忙找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热闹的场面,原本焦虑的表情在转眼间变的放松,脸上也多了笑。
余乐从蹦床上下来的时候,贺川就等在了边儿上,也没说什么,就是呵呵地笑,然后拍拍余乐的后背,捏捏他的手臂,慈眉善目跟弥勒佛似的一张笑脸,连带着让余乐的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快乐似乎就是这么简单,当付出一点,转了一圈后再回到自己面前,快乐就变成了双倍。
而且余乐发现,处理队员间的关系问题,能够得到最多快乐反馈的是教练员们。
先是路未方过来,也是拍拍余乐,又捏捏余乐,微笑说:“下午听说你们去训练房了?胆子挺大啊。”
朱明拍拍又捏捏余乐:“对的,去哪人都多点儿,这样安全。”
甚至徐婉也轻轻抚着余乐的后背说:“余乐你啊,还挺有意思。”
后来看见柴明,余乐自觉的将脑袋送进柴明举起的手掌里,柴明愣了一下,继而眼眸弯弯,手掌从他的脑袋顶上一路撸过后脑勺,落在他的后勃颈上,捏一捏,“今天辛苦了,晚上好好休息。”
“嗯,您也是。”余乐眯着眼笑,点头。
至于这次事件之后,叶玺的团队有没有融入国家队,你侬我侬一家人?
显然还没有那么快。
毕竟是高山滑雪转项过来的运动员,连教练带队员都和自由式滑雪队的气氛有点格格不入,好在身上的“利刺”少了很多,那之后余乐偶尔和叶玺他们遇见,再没有身上被刺得恨不得狠狠反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