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比起胜利,谭季更愿意看见他的妹妹,挂在绳网上,毫发无伤笑着下来的模样。
也是直到看见谭婷的笑容,余乐憋着的那口气才缓缓地吐出来。
谭婷的障碍追逐比赛结束了。
在她和他的对手“河蚌相争”的时候,以为早就已经被淘汰的那名瘦小的姑娘,从她们眼前悠哉地滑过,作为“渔翁”轻松地摘下了最后一枚“果子”。
谭婷没有晋级,在该项目上一分都没有拿到,最后的总冠军成了悬念,排名前四的选手都有可能登上最高的领奖台,获得大奖。
谭婷比赛结束,下来的时候看见他们就笑,摆手说:“没事没事,不用担心我,我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我能调节好。”
面对哥哥的关心,她也笑着点头:“我现在心态还可以,让我自己处理一下,我可以的。”
但是徐朵和安子淮来了,姑娘们聚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谭婷的眼泪就绝提而下,被姐妹拥抱着去了角落里。
余乐既心疼又惋惜。
领先了一路的好成绩,临门一脚却丢掉了冠军,谁受得了?
他感同身受,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同为运动员,被触动的太深了,就像是有看不见的拳头在自己的心脏上狠狠地锤了一拳,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那股憋闷的伤感驱散。
后来他找到白一鸣,说:“你过那个弯的时候还是慢一点,那里简直就是天坑,太要命了。只要别摔倒就有成绩,先不说小组里的名次,在第二轮预赛,只要滑好自己的,别落的最后一名,就有积分拿,千万别勉强,千万别受伤。”
白一鸣点头,也对余乐说:“你也不要争,躲开其他人远点儿。”
“行,我知道,不会让其他人撞上我。”余乐比着OK的手势,注意到了白一鸣透着几分忧心的表情,他以为白一鸣是在担心自己,便灿烂地笑,“不用担心,放心吧。”
“嗯。”
白一鸣转过身去,往谭季那边看了一眼,回想谭季之前说的话,没让余乐看见自己眼睛里的戾气。
女子组的总积分冠军在预赛被淘汰,对于余乐他们而言是场灾难,但除他们以外的其他人,都变得兴奋了起来。
没有人对注定的结局感兴趣,无法预测的结局才会刺激的人思考,亢奋的议论冠军最终归属。
当然还有重新获得夺冠机会的姑娘们,也纷纷被注入了活力,对名次的渴求,重新变得“贪婪”,甚至“疯狂”。
有那么一段时间,等待区里几乎所有人都在计算分数和排名,谁要拿到多少分才有可能夺冠,谁成了最新的“女王”待选者,以及……“谭太可惜了,如果她控制的再好一点,没有摔倒,她赢了这一场,冠军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选……”
甚至还有人想要和余乐聊一聊谭婷的事,想要表达一番自己的惋惜遗憾。
余乐不是很耐烦地应付着,他觉得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聊这个的好时机,对方不合时宜的行为,感觉上更像是来看热闹。
但他又不得不做出符合分寸的回应,这个时候就很羡慕“冷漠”的所有人都知道,不敢去叨扰的白一鸣。
好在,没有过多久,大赛方的工作人员就举着喇叭大声喊着:“自由式男子组请前往雪场大门,签录、抽签、集合!”
“自由式男子组……”
余乐急忙对约伯说:“走吧,先去签录,我现在心情也很糟糕,谭婷就像我的妹妹,她难过我也一样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