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层的水位高达三米,但凡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普通的门窗玻璃根本无法承载那样强大的水压。
好吧, 就算玻璃是抗高压的特殊材质, 那门呢?那两扇木门它们不可能严丝合缝, 总会有水漏出来才对吧!
赵队无语了, 好像一旦和陆汀扯上关系的案子,没有一件不玄乎的。
他轻咳一声,走到陆汀面前,想从当事人口中获得更多的信息。
陆汀观察一瞬他的表情,老实交代了整个事件的经过:“陆啸将自己献祭给了水鬼,然后水鬼攻击了我们,放水淹没了一楼。我们所有人都落进了水里。”
赵队:“……”
要不是自己已经亲历过灵异事件,他一定会怀疑陆汀是有精神疾病。
赵队揉了揉额角,这种东西他没办法写到纸上。他想喊陆汀的名字,想起陈队平日里对陆汀的称呼微微一顿,改口道:“陆先生,能不能有更科学一点的说辞。”
“没有,我只用事实说话。”
对陆汀的问话和记录都是他亲自做的,事后赵队赶往医院看陆丰夫妻俩的情况。
陆丰在溺水后陷入了昏迷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脖子上的桎梏松懈,然后身体就飘了起来。
抢救后,他在床上躺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清醒过来。他的右手边是余莲。
那个女人的情况比他好很多,精神状态也不错。一想到陆啸恨不得自己这个当爹立刻去死,却对余莲留了一点点情面,没有立刻下死手,他心里就涌现出一股恼意。
余莲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耳朵里一直响着水声,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
赵队抵达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夫妻俩尸体一样笔直躺着,男人瞪着女人,女人瞪着天花板。
一番问话后,终于提到了陆啸的动机问题。
陆丰情绪激动,“那个不孝子就是想杀了我,没有原因!”陆啸的执念和恨意他根本无法理解,老子骂儿子天经地义,他就算是动手打了他,他也不该有半句怨言。
想来想去,陆丰觉得是因为过去太宠那个孽障,才会因为一点点的苛责就怀恨在心。
他责怪地妻子道:“今天的事你有很大一部分责任,要不是你把孩子教成这样……”
“你还有脸来怪我!”沉默的余莲突然暴起,抓着枕头砸向陆丰,“如果不是你激怒他羞辱他,啸啸又怎么会记恨你,从而迁怒到我和玲晚身上!”吼完抓起床头的水杯砸向陆丰的脑袋,“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儿子!”
一夕之间亲手养大的儿子女儿都没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悲伤姗姗来迟,余莲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赵队敛眸,直到这一刻夫妻俩还在责怪对方,完全不从自身找原因。
对做记录的下属使了个眼色,下属收了笔,和上司一起打道回府。
一到警局,闻讯赶来的陈队就迎上来,用肩膀撞了撞赵队,“聊聊心得感想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