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习惯了小弟们的顺从,也习惯了杨小兰的逆来顺受,突然被人忤逆,偏偏还拿对方没办法,逆鳞几乎是被人连根拔起,搅得他心烦意乱,异常暴躁。
虐杀小动物只是他在释放情绪,就像毫无征兆地揍老婆一样。寄过来无非是想“物尽其用”,他笃定陆汀这样的人没经历过这些血腥。
笃定他慌乱之下就会露出破绽。
可是并没有。
青年忽然回过神,普通人看见那种血腥包裹早就大惊失色了,可是陆汀居然还敢跟警察一起来找他!
如果不是见多识广,那就是看得太多,这种程度的恐吓激不起他的情绪。
闪烁的眼神出卖了青年内心的波澜,陆汀知道,自己戳到他肺管子了。
继续道:“这次的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非要把你们扯进来,无非是希望你们帮他分散警方的注意力,然后自己再寻机跑路。”
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吗?
青年从没想过,那样有男子气概的一个人,竟然还会有这种窝囊逃命的想法。
如果杨斌真的跑路,他们这些帮他恐吓人的小弟,全都成了帮凶。可是杨斌没有杀人啊,就算是帮凶,当小弟的也没多少大罪吧。
“包庇情节较轻的可判处一年以上,三年以下。”陆汀慢悠悠地说道。
青年面容一僵。
陆汀:“杨斌怎么跟你们说的他和杨小兰的事?”
“关你什么事。”青年心很乱,脑子更乱,他被“三年”吓到了。拘留所他去过,铁门一关,里面蹲着十几号人。
他们会打人出气,会抢他碗里的饭菜。
那种日子过几天还能忍受,要是三年……会被打死吧。
不死也疯。
“他肯定告诉你们,是杨小兰为了报复他家暴故意污蔑他。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们,油锅里的油是他意图加害杨小兰时,倒霉踩中奶瓶,倒在了自己身上?”
没有。
杨斌说是杨小兰泼的,反过来栽赃到他身上。
可是他了解杨斌,他不可能蠢到把油倒在自己身上,难道他被鬼上身了吗?还是说突然手抽筋,脑子不好使?
“觉得不可思议?”陆汀淡淡道,“很正常,报应嘛。”
“报应?”
“不是报应还能是什么?”陆汀侧身,直直看着青年的眼睛,“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老天爷是个睁眼瞎?人做过的恶,他老人家一笔笔记着呢。”
世人常说,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