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从自动铅笔掉进泥坑的那一刻起,他的龙凤胎姐姐就已经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陆汀觉得徐乐乐快要哭了,他的眼眶泛红,腮帮子附近的肌肉因不断加重的咬合力而隐隐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他吸了吸鼻子,抬头冲陆汀笑了一下,眼泪沿着眼角往下滚落。
徐乐乐:“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陆汀:“好。”
要把徐音音的秘密袒露出来,需要很大的勇气,这对从小一起长大的龙凤胎来说,无疑是很严重的背叛。徐乐乐每说一句,心就跟着抽痛一下,有种难以言喻的罪恶感。
可是他知道,如果不说,徐音音就彻底没救了。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徐乐乐的翕动的嘴唇抿紧了。
陆汀消化下得到的信息,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你说,徐筠柔总是黏在徐音音身上?”
每每想到徐音音肩头突然冒出的鬼脸,徐乐乐就浑身发冷。
他忍不住环抱住自己,深深吸了口气,“她们经常一起出现,看上去很亲密,有那么一两次,我甚至分不清谁是谁。简直,简直就像重叠在一起的连体婴。所以我才不敢继续待在家里,宁愿跑出去住旅馆。”
“同化。”陆汀很突兀的说了两个字。
amp;nb sp;徐乐乐听不明白,陆汀解释道:“合二为一。”
所以徐筠柔才会缠着摄像师吸收阳气,因为她想确保自己是在阴阳平衡的状态下融入徐音音的身体,否则阴气过重,无法与躯体很好的融合。
就是不清楚这件事徐音音本人知不知道。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低头看着呆坐着不动的青年:“不走吗?”
徐乐乐结结巴巴道:“去,去哪儿?”
陆汀:“去找你姐姐。”
徐乐乐忙起身,心里涌动的不安突然就平静了,他有种感觉,只要陆汀愿意伸手,事情就能回归到从前的轨道。
书房外,所有人都在。
两人进去太久,大家不放心,尤其是汪彭泽,他觉得徐乐乐找陆汀没有好事。撺掇了林归好几多次,想去书房门外偷听。
可惜林归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他说的话自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还是秦岳有招,小声的说了一句:“陆汀和徐乐乐孤男寡男待在一个房间里,你真的放心吗?”
就这么一句,刺激地岿然不动的男人走得比谁都快。
“聊了很久。”林归不动声色的观察陆汀的反应,青年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林归心头一堵,脸色沉了几分,“不能说?”
刚刚那一席谈话,四舍五入算是徐家的家事,陆汀觉得在徐乐乐没点头前,不能告诉其他人。可是对他来说,林归不是其他,而是自己人。